陶枫想了想,又摇摇头:“来啊,重开一局还是继续?”
……
江心白回到包厢的时候,看见杨广生打开了床头灯。他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出去的时候没有给杨广生留灯,把他留在黑暗里了。于是说了句:“不好意思。”
杨广生在床头灯下睁着眼睛,看他。
“你去哪儿了。”
江:“给家里打个电话。”
杨广生用左手拍拍床铺:“坐过来。”
江心白没动。
杨广生胸口轻轻起伏了下,又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江心白并没有遵照他的指示,而是走到自己的铺前坐下:“说什么。”
“晚上你说的事。说你对我的谴责。说那个穿大半个城找我的女孩。”杨广生把腿曲起来,身子靠在卧铺的隔板上,面对江心白。
“所以你觉得她这是爱我?”
江心白:“你觉得不是?”
杨广生腿上的手指动了下:“先不说别人,就说你举这个例子。你猜,她明知道杨广生是什么样的男人,还主动靠近我的时候,是想着捞到一些利益跑路,还是和我白头偕老。”
江:“……”
江垂下眼睛:“所以,你觉得,如果一开始目的不纯粹,那就永远都不会是真的。你是这么想的。”
杨广生张了下嘴巴,眉头动了动:“不是,我是说……”
杨叹了口气。
“小白,我什么都跟你坦白过了。关于我自己……我这人。”
杨:“我不用他们真心爱我,因为我也回报不了这个。一开始抱着的目的就贯彻到结尾,愿意接受的就你情我愿,开心享受,各取所需。我也没强迫别人,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我也不应该为他们中途变卦买单。”
“他们难受,我也不想的。但是无能为力。”杨广生说,“因为他们之前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他们要变卦,又想要真心了,可那玩意我压根儿就没准备,怎么办。”
需要人“爱”他——是双方都“彼此心知肚明”的那种爱。但他自己却因为一些过往而没有回报的能力,所以总想用那些他用之不尽的资本补偿和换取他想要的东西。
杨广生说得倒是很明白了。所以理直气也壮,你不能从感情的角度去评判他的行为逻辑。
谁把他的游戏当真,中途陷进去了,那是自己傻。
江心白躺下了。
“哦。行。”
“所以你看,我给了他们本来应得的东西,我又没有玩弄谁的感情。那都是双方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事。”杨广生又说。
“知道了。”江心白翻了个身冲着墙壁,“别说这些了。”
杨广生盯着他的后脑勺,不依不饶。
“你知道什么了。告诉我。”
江心白沉默了下,回答:“你对宠物仁至义尽。中途变卦,是宠物还不够通人性。”
杨:“……”
江:“两年前的事,我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怪过你。你不用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只是送你回江城,然后也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