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能一直就这么坐着不动的?”宁谷看着他。“动了更饿。”连川说。“不是,”宁谷有些无语,“出去找吃的啊!”“抢吗?还是偷?”连川问。“管他呢,”宁谷站了起来,弓着腰,“起码换个洞吧?这个洞站都站不直!”换个洞也没什么意义,进去了连川还是坐着跟个拨了电的机器人似的,宁谷又走出了第二个洞。“我要吃东西。”他站在洞口宣布。“你好了吗?”连川问。宁谷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在他宣称肚子饿之前。“好不好也得吃东西,”宁谷说,“我在鬼城的时候,被挂在钟楼上好几天,也照样一顿不漏地吃东西。”“怎么吃。”连川问。“钉子找人帮我扔上来,”宁谷随便挑了一条路往前走,反正现在也无所谓了,失途谷主人都见过了,连团长都可能要变成密谋者了,“旅行者可不像主城的人那么没用。”“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人吗?”连川问。“那是锤子,是钉子的哥哥,”宁谷说,“我跟他关系也好,但是没有钉子那么好,我这次跑出来,钉子还哭了……”说到一半的时候宁谷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他偏过头看了连川一眼:“你哭过吗?”“没有。”连川回答。“那么……疼,”宁谷说,“你那么小的时候,也没哭过吗?”“没有,”连川顿了顿,“示弱会死。”宁谷停下脚步,看着他:“我知道了。”连川继续往前走。“那个人说,精神力还能不能降,另一个人说不能,疼痛值到临界点了,”宁谷追上去,“他们用疼痛降低你的精神力,对吧,太强了那些实验体受不了。”连川不出声。“但是又不能一直加强疼痛,”宁谷说,“因为你不肯示弱,超过临界点,你说不定就会爆发。”“嗯。”连川终于应了一声。“什么是临界点?”宁谷问。连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哦,”宁谷有些迷糊,“哦?”对话没能再继续进行下去,往前走了一段之后,开始有人出现,蝙蝠,流浪汉,看上去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走过一个小型的交易厅时,连川正想看看有没有吃的可以交换,宁谷碰了碰他胳膊停下了。“那个是画吗?”宁谷指着地上一堆东西。连川看过去,乱七八糟的一堆破烂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有些彩色的道子。“那是……”连川还没说完,宁谷已经弯腰把东西都扒拉开,拿起了那张纸。只是用彩笔随便画的几条道子。宁谷有些失望地把纸扔了回去。“你想要什么画。”连川问。“真正的画,”宁谷说,“有颜色的,能看出是个什么东西的……不是乱七八糟的条条……”“失途谷不会有的。”连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