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车的同志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始原路返回。
此时后面追上来的巡查队距离他们不过二三十米,所以在他们车刚转了一半,正横在路口上时,对方已经紧贴了过来停下。
“咳咳!咳咳咳!”埃文斯痛苦地咳嗽起来。
心脏狂跳的贝拉怕自己的表情不自然,没有看向窗外,埋头照顾着埃文斯。
开车的司机下了车,笑脸迎上了对面也刚下车的巡查队队长:“走得太着急,东西都忘拿了。”
巡查队队长手里拿着证件、医院的单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可以理解。”
“麻烦你们多跑一趟了,我们还正准备回去。”开车的同志走近巡查队队长,将手伸向证件、医院单子,“卡帕先生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省下的这些时间很宝贵。”
“到这就行了。”巡查队队长朝后退了两步,和开车的同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一行为让同志又喜又忧。
后退,说明对方对他们的说辞还保持着最起码的信任,担心真的有传染的风险。
没把证据、医院单子递给自己,说明对方追上来并不是单纯把东西交还给他们那么简单。
“怎、怎么?”同志伸出了手,等着巡查队队长把东西都递过来。
“有个问题。”巡查队队长直勾勾地盯着开车的同志,“我来之前,特意和威弗列德医院那边进行了联系,他们说并没有收到卡帕先生要过去的通知。”
“怎么可能?”同志本能地否认,随后反应过来这说不准恰恰是对方的试探,便更加坚定了语气,“我们是通知完,得到了对方的回复,这才带着卡帕先生过去的,不然那边什么准备都没做,这一来一去耽误了卡帕先生的身体,谁能负得了责任?”
“这就奇怪了,他们明明说的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巡查队队长道。
到这个地步,开车的同志只能硬着头皮坚持自己的说法了。
对方是试探,那通过强硬的表现打消怀疑最好。
对方是真和威弗列德医院打了电话,那这么一说,也能让对方重新游移不定,争取到思考对策的时间。
“所以意思是,威弗列德医院什么准备也没有做?我们马上就要过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开车的同志怒道,“和您通电话的是谁?叫什么?卡帕先生要是因为这一耽搁出了事,责任得这个人来担!”
“你先不用着急。”尽管同志戴着口罩,但巡查队队长依然担心他在这么激动的情况下唾沫飞出传染自己,于是又朝后退了半步,“说不准这是个误会。这样吧,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去威弗列德医院查实情况,这样不影响你们,我这边也好交代。不然出了什么事,责任可就都落我头上了。”
“当然可以,正好您来作证,我们是通知他们了的,他们要是没做准备,出了事责任归他们!”开车的同志越说越气愤,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是真的了。
“好,好。”巡查队队长这时反倒显得有点犹豫。
“长官,检查站不能没有人啊,而且市区这么安全,不会有什么事的。”巡查队队长旁边的士兵适时出面劝阻,“不如让他们先过去,如果是误会再好不过,如果真的有问题,再找我们帮助作证也不迟。”
巡查队队长沉吟一声:“嗯,这样其实是最好的,你看呢?”
开车的同志想了下:“也行,反正有证人在,我们不怕他们翻脸不认人!”
“咳咳咳!咳咳咳!”
“卡帕先生看上去不太妙,抓紧过去吧。”巡查队队长听到车那边剧烈的咳嗽声,不敢拖延,把证件、医院单子交给了开车的同志。
“谢谢您,那我们先过去了!”开车的同志接过东西,向巡查队队长道了声谢,重新上了车。
“怎么样?”副驾驶位上的同志低声询问。
“呼……混过去了……”在外表现出色的开车的同志变得哆哆嗦嗦,手始终扭不到钥匙。
副驾驶位的同志连忙帮忙发动车子:“别紧张,再坚持坚持。”
“呼……呼……”开车的同志甩了甩手,艰难地开着车子远离了政府军士兵,“这是我这辈子撒过最大的谎,干过最刺激的事……”
“他们没跟上来。”贝拉朝后看了一眼,见巡查队队长等人上车后开始原路返回,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