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萤顿了顿,又小声对陆之奚说:“对不起,我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受影响,怪罪你了。”
陆之奚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萤萤,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和你分开的?第一年去滑雪,差点儿死掉的?事情吗?”
“记得,怎么突然提到那件事?”
因为那时候,陆之奚也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梦。
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在麻醉生效的?前一刻曾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就应该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在梦里?,他想尽办法控制她,但最后却只?剩下?后悔。
所以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陆之奚心中满是?庆幸。
“那时候我也做过相?似的?梦。在那之后我才?相?信,上天对我们自有安排。”
至少分开的?这几年里?,他虽然觉得很辛苦,但学会了忍耐。
在他的?温声软语中,蒋萤心里?最后一点儿残留的?难受也消失了。
的?确,上天自有安排。
至少梦醒之后,一切都是?好好的?。
“那之后能不能继续用玩具?”
陆之奚忽然又把话题引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扣在她腰间的?手开始缓缓摩挲,带上了暗示的?意味。
“你梦到的?那些事情也很有创意,其实我们可以试试。。。。。。在这种事情上保持新?鲜感很重?要。”
蒋萤见他这个时候还不忘引诱,没忍住捏了他一把,陆之奚立刻闷哼了一声,翻身压住她。
“再捏一下?。”
他正亲热地说着,忽然感觉有什么重物降落在床尾。
在狗窝里睡觉的nono也醒了,蹦上床摇着尾巴走到两人身边。
nono用毛绒绒的?狗头?蹭了下?蒋萤,又蹭了下?陆之奚,随后趴在枕头?边眨了眨湿漉漉的?黑眼睛,想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陆之奚撑起身子,对nono说:“你先出去。”
“嗷。”nono没动。
见?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蒋萤笑着说:“明天还要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不想到时候连路都走不动。”
蒋萤的?博士毕业典礼对陆之奚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时刻,他老实收手。
“你要自己去解决一下?吗?”
“不要。”他抱着她躺下?,心满意足地说:“我要为你忍着。”
*
波士顿在五月底便开始热了。
校级的?毕业典礼需要门票,绿树成荫的?校园内挤满了穿着学士服的?学生,热辣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头?发丝都变得滚烫。
博士生最先入场,毕业生们的?亲属在场地外?围有专属场地。
陆之奚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蒋萤的?方向,但她沉迷和同学交谈,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暂时还没有空分出一些注意力给他。
其实蒋萤的?心情很复杂。
虽然念书做科研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但她必须承认这条路很不容易。
当她站在学院的?大部队里?,往毕业典礼的?场地走去时,无?数个没日没夜看文献、做研究、写文章的?日子如?电影画面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这是?一条孤独的?路,或者说,人生本质上是?孤独的?,她总会在这样或那样的?时刻感觉到自己独自行走在一条漫长的?、充满挑战的?,最后通向死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