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昱回她:“两天,四号起早飞四段,五号晚上九点左右飞墨尔本。”
他无意识地开始跟她报备。
“哦……”唐橘影对傅城昱说的一些民航圈里的术语不太能懂,便问:“什么是飞四段?”
“打个比方,”傅城昱说:“一架飞机要先从梧城飞往海城,然后从海城飞首都,再从首都飞回海城,最后从海城飞回梧城。”
“四起四落,就是飞四段。”
唐橘影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现在不只飞国外,也会飞国内?”
“对啊,”傅城昱笑了下,“飞行员能飞哪儿看的是能开哪个机型,空客330在国内也有航线,就是相对来说少一点。”
“前几年开320的时候,基本都在国内转,偶尔会去韩国、日本,还有东南亚地区。”
唐橘影发现,一谈到飞行相关的话题,傅城昱的话就变多了。
他平常跟她说话很少的,虽然他们认识了十年,可像这样的交流,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飞行是你的理想吗?”唐橘影把心里的猜测问出了口。
傅城昱不假思索地回答:“是。”
“我很热爱飞行,喜欢在万米高空上的驾驶舱内看不一样的风景。”
唐橘影坐过不少次飞机,但这会儿她却觉得,乘客透过舷窗看到的景色,应该和机长从驾驶舱里望见的景色,是不一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风景?”她是真的好奇。
刚好到十字路口,红灯亮着。
傅城昱将车缓缓停下,他扭过脸看向唐橘影,靠在椅背里的她也正侧头望着他。
“很美、很震撼,无法形容的漂亮,让人情不自禁地痴迷喜欢,但心底再清楚不过——”他盯着她,顿住,又开口:“也只能看一看。”
唐橘影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有点茫然又苦恼地摇头:“想象不出来。”
她忽而感觉,想真正地了解他,似乎有点难度。
刚刚他明明是在跟她描述美景,却讲得更像是一种无法求得的无奈和遗憾。
傅城昱听到唐橘影的话却笑了。
他难得笑得开心,倒是叫唐橘影错愕了下。
“你笑什么?”她也翘起唇角,被他感染的一起笑了起来。
“喂,傅城昱,”唐橘影努力敛住笑意,故意板起脸问他:“你不会在笑我笨吧?”
“不是。”他急忙否认,随后又道:“你哪里笨?一直都好聪明的。”
“那你突然笑什么啊?”她又忍不住笑开,“好奇怪啊你。”
傅城昱没有回答她。
她刚刚好认真地说想象不出来。
真好啊。
唐橘影不懂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