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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不进院子不知道,一进真的吓了一跳,卧房门开着,沈母正抱着江寄月哭,沈知涯怕江寄月告了状,忙忙跑了进去。沈母正与江寄月道:“好孩子,原本让知涯娶你是为了好好照顾你,但他若总是欺负你,便与他和离了,我认你做女儿,给你找个好婆家,风风光光送你出嫁。只是千万不要说回香积山的话,知涯在这儿,娘是不会回去的,你一个人女孩子去山里住着,要是发生什么,喊都没有人能听见,太危险了。”沈知涯忙腆着脸上去:“娘,我不与阿月和离的。”江寄月看到他,突然激动起来:“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沈母忙哄她,把沈知涯赶出去。沈知涯又只得灰溜溜地出来,他见江寄月根本不想他靠近的模样,恐怕今日也难送她去见荀引鹤,想来想去,想出了个主意来,踱步到青楼,要了份助兴药。那边沈母还在哄着江寄月,江寄月哽咽不止。她有意把昨日遭遇的那些不幸事告诉沈母,可是她说不出口。虽则沈母平时骂沈知涯时很不留情面,但江寄月也知道,沈母是很为沈知涯骄傲的,要是让沈母知晓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是这个样子,恐怕要一病不起了。何况江寄月真的害怕荀引鹤会用沈母威胁她。江左杨逝世后,沈母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沈母摸了摸江寄月沾满泪水的脸颊,道:“再哭下去,脸上都要皴皮了,我给你洗把脸,再去厨房给你下碗面吃吧。”江寄月没有胃口,但???见着沈母担忧的目光,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便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既然已经到了进退无路的时候,那她自裁便是了,她若是死了,荀引鹤大约也没办法为难沈母了。临死前,吃顿饱饭,似乎也不错。沈母在厨房煮面时,沈知涯进来了,沈母看到他就想打他:“你到底怎么欺负阿月了?”沈知涯道:“我没想欺负阿月。”“你没想欺负她,她哭得这么伤心。”沈母愁眉苦脸,“原本想好好照顾她的,现在倒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恩将仇报了。”沈知涯没吭声,大约是在这个时候说话,他也觉得自己畜生不如。沈母把面捞出来,看到沈知涯还在,睨了他一眼:“再给你个机会,你就算是在阿月床头跪个一天一夜,也要和她好好道歉。”沈知涯点头:“娘,你把面碗给我,我端过去。”他掏药包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还好沈母忙着刷锅,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他端着面碗进屋:“先别骂我,也别那东西扔我,娘做了面叫我送来看你吃下,我若是失手砸了,你便是辜负了娘的心意。”江寄月咬牙:“沈知涯,你还可以无耻点。”沈知涯没有答话,把面碗给江寄月放下。江寄月是去意已绝,端起面碗便吃,也顾不得烫不烫,只想快点吃完,让沈知涯早点滚开,让她干干净净地上路。江寄月放下了筷子的同时,沈知涯把房门关上了。江寄月疑惑地抬头,沈知涯道:“相爷今夜要见你,所以我在面里下了点药。”江寄月困惑了。她太单纯了,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种脏药。沈知涯并没有解释,只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慢慢的,江寄月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面对沈知涯的愤怒被一种陌生的渴望取代,她不由自主地并腿蜷缩起来,难以启齿的浑身滚烫了起来。沈知涯见到她的异样,这才起身找出了用来捆书的绳子把江寄月捆了起来。江寄月此时已经不能反抗了,她变得渴望亲近沈知涯,眼眸里都是震惊的迷惘。沈知涯对她说:“有了这药,你至少不会觉得今晚难过。”江寄月终于明白过来,她道:“无耻。”沈知涯道:“阿月,我送你去就高枝,你应该谢谢我。”日暮降临,侍刀赶过来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后门处等着,沈知涯给江寄月穿上披风,戴上兜帽,遮住她的面容把她背了出去。侍刀皱眉:“江姑娘可是身体不适?”那低垂的车帘便被素白的手指撩开了,沈知涯知道荀引鹤在上面,忙道:“我是害怕阿月坚贞不屈,怕减了相爷的兴致,便给她喂了点药。”荀引鹤的手一顿,但什么话也没说,侍刀帮忙,把江寄月抱进了车厢内。披风的一角随着江寄月落在柔软羊绒毯上而翻开,露出捆住她脚腕的粗粝绳索。荀引鹤目光沉了些,他俯身解开了江寄月的披风,便能看到麻绳是如何将她五花大绑的,比端午节的粽子还不如。他摸了摸绳索,半晌才道:“这便是江姑娘为自己选的好夫婿。”沈知涯下的那药只是让江寄月多了些渴望,而非夺她神智,因而荀引鹤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更觉心痛与难为情,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已经足够可怜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荀引鹤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那哭了一天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其实没那么好看,但沈知涯用指腹摩挲着她肌肤,道:“真是只可怜的小兔子,失了庇护,被欺负得这么惨,往后便留在我身边,嗯?”江寄月道:“你与沈知涯有什么区别?”荀引鹤道:“至少我不会欺负你。”江寄月道:“这还叫没有欺负我?”荀引鹤寻了把剪子替她剪开了绳索:“这怎么能叫欺负呢?”他的手指揉着江寄月手腕上的红痕,道,“身上大约都是这种红痕,待会儿我用红花油都替你揉揉。”沉木香本应是馨甜的,但因为在荀引鹤的身上,便莫名有了侵略感。江寄月的脸埋在了荀引鹤的胸膛前,她的脸颊因为羞耻而滚烫无比,她难为情至极,恨不得把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是她无路可逃。片刻前,荀引鹤捏着她的脸颊吻她,道:“喂了药也好,你主动些,正好可以引导我,我只看了几本避火图,并不熟练,怕伤到你。”但很快江寄月的莽撞便暴露了起来,荀引鹤握住她的腰,看着上方咬唇的她,不敢再把主动权交到她手里。他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荀引鹤顿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寄月。江寄月被他诧异的目光刺痛,捂住了脸,终于哭出了声来。那是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难受的心痛,多可笑啊,成亲两年了,都没有与夫君圆房,最后居然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下落了红,这事要是传出去,能让江寄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可即使没有传出去,也足够江寄月难受了,那些独守空闺的寂寞与自我怀疑的卑微,此时都成了泪雨,即使她拼命捂住脸还是不停地落了下来。她哭得好悲伤,好投入,荀引鹤真怕她哭岔过气去。她不肯拿开手,荀引鹤便亲吻她的手背,他抱住她:“没有关系,是他不懂得珍惜,都是他的错,我们阿月最好了。”那药效已经发挥得不能再发挥了,江寄月也不知是药意上头,还是都这样了,也没什么矫情的必要了,她忽然泄愤似地咬住了荀引鹤的肩头,两人贴得更近了。荀引鹤任她咬着,便是肩膀那头咬出了血丝,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江寄月再醒来时,她被裹在披风里,被荀引鹤抱着进了座陌生的宅邸,那宅邸阒静无比,几乎都是暗的,唯一照明的是侍刀手里提着的玻璃灯。那昏过去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江寄月有些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可是记忆虽然只是些许片段,却也无比真实,尤其那些陌生的快感是江寄月无论如何都否认不了,忘不了的。江寄月闭上了眼,再不愿意承认,她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她与荀引鹤有了首尾。到了卧房,侍刀点好灯也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了江寄月和荀引鹤两人,江寄月坐了起来,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披风可以裹着遮身,那大大限制了她的自由。荀引鹤在找红花油,这座宅子他并不常来,可是该有的东西都是备齐了的,何况今日他还特意命人打扫过。而江寄月想到他说的那句话,看到他走过来时,便紧张害怕地又想缩起来。荀引鹤似乎无所觉,掀开她的披风,虽然只露出一截玉白的小腿,但那腿上尽是青痕与牙印,荀引鹤眼神暗了暗,他得承认,压抑久了的欲念一旦能找到宣泄的窗口,就会失控疯魔。他的手指按了按一道青痕,问江寄月:“还疼吗?”江寄月没有回答,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的认知背道而驰,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除却夫君之外的男人,这种问题。幸好手里的红花油是没有用过的,荀引鹤道:“那便都揉揉吧。”“我不要你揉。”江寄月快速地说道,荀引鹤方才说话时的目光与记忆里的一样,她又不是傻的,不会看不出来他想的是什么。荀引鹤此时倒是一本正经:“红花油利于化淤血肿痕。”“那也不要你。”江寄月整张脸都缩在兜帽里,“你个衣冠禽兽,会安什么好心?”荀引鹤被骂了也不生气,把红花油递给她:“那你来,我看着你揉。”江寄月憋着气:“你出去,你留在屋里做什么?”荀引鹤道:“你总有揉不到的地方,比如后背,”他顿了顿,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都是我的错,我总要帮帮忙的,不然于心难安。”让江寄月难堪的记忆又多了些,她呆呆的,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只是面色一点点白下去了。江寄月完全没有给沈知涯守身的意思,只是荀引鹤是不幸的开端者之一,她没有可能喜欢他,既然不喜欢他,那她就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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