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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江寄月僵了僵。幸好油灯昏暗,她缩在床的内侧,正被阴影包裹住,沈知涯没有察觉到她的失态。过了会儿,江寄月才回答:“知道啊,他来香积山和父亲辩过学,你忘了,那时你也想听,可是慕名而来的人太多了,总是抢不到位置,后来还是我帮你留了席位,你才进得学堂来的。”从她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沈知涯道:“就这样吗?”江寄月道:“嗯,就这样啊。”她的声音里有微微的讶异,像是在反问,她与荀引鹤,身份如此悬殊,还能怎样?沈知涯想了想,也没有太怀疑江寄月的话。他算是在香积山书院长大的,江寄月更是从未离开过香积山,若荀引鹤与香积山,与江寄月有别的联系,他也理当知道才是。可是他一无所知。见他久久不说话,江寄月试探地问道:“怎么了?今天忽然提起旁人。”沈知涯道:“无事,今日你来送药,他也在席上,我怕他认出你来。”原来是为了这个,江寄月松了口气,道:“你多虑了,他记不得我的,香积山辩学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样了,他更不会记得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沈知涯附和:“也是。”可心里总放不下荀引鹤席间那出乎意料的反应。“阿月,明天你和我一道去相府罢。”江寄月愣住了。她习惯于身份的尴尬,也默认了沈知涯把自己藏起来的做法,却不曾想有一日,沈知涯竟然会把她带出去,堂堂正正地介绍她的身份。江寄月有些紧张:“知涯,你确定要我一起去吗?”沈知涯道:“相爷在宴席上与我说了些话,让我觉得或许朝廷没有那么厌恶先生,反正现???在我哪哪都不受待见,不如先去就就相爷的高枝,或许,运气好,还真能让谋出个前程来。”另一则想法是,他可以瞒骗其他人,但江寄月的存在一定瞒不过荀引鹤,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把事挑了明,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总比如今蒙头瞎转得好。何况,如果真的不好,他该早早放江寄月回香积山,莫要再耽误彼此了。沈知涯清洗了身子,身着亵衣上床来。油灯是早被他熄灭了,黑暗中,江寄月只能听到床板作响的声音,身侧塌了块下去,然后热源向她靠了过来。这还是成亲两年里,除新婚之夜外,两人头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沈知涯的呼吸又轻又近,就在耳边,像是情人的私语。江寄月有些不自在,想往里间挪挪,但已经碰壁了,墙壁水一样的凉,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嗖。沈知涯静默了会儿,还是掀起了一角被子:“睡过来罢,现在我们睡在一起,谁着凉都要传染对方,都不好。”江寄月拘谨地没有动。沈知涯叹了口气,伸了长臂把江寄月卷进了被子,人体的温度骤然上升,这是沈知涯盖惯的被子,处处都是他的味道,江寄月仿佛被他紧紧包裹着,亲昵得让她不知所措。“阿月。”沈知涯在她头顶压着声音说,“你知道,如果没有先生这件事,我会很高兴娶你为妻。”江寄月黯淡了神色:“我知道的,知涯,你别说了。”青梅竹马的年少,他们携手走过香积山的每一处,看过春天的花,捉过夏天的知了,摘过秋天的果,捏过冬天的雪人。世人不知道他们曾经相爱,可香积山知道。只可惜,这唯一的见证者在世人眼里,已经丑陋不堪,一同灰淡的还有在现实面前夭折的爱情。沈知涯的声音在黑暗中又远又近:“所以我们争取一次,明日去拜会相爷,只要他愿意帮我在吏部说话,给我安排个好前程,我们就在一起,真正地在一起。阿月,我不舍得和你分开。”江寄月过了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如果他不肯帮忙呢?”沈知涯握着江寄月肩膀的手一僵,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但掌心下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她却极力地忍耐着,只敢在黑暗中把呼吸放长放缓。她以为他感受不到那小心翼翼地挽留。沈知涯觉得自己好残忍,他闭了眼睛道:“阿月,我希望你是幸福的,我害怕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所以……”他也有些说不下去了,胸口窒闷得疼着,心脏一紧一松地抽搐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道:“爹死了后,娘一直都受欺负,她把我拉扯长大不容易,我希望她晚年能扬眉吐气,受人尊敬。”“我知道的,”江寄月温顺地道,“知涯你忘了,我说过,我会回香积山的。”她平静地说着,指甲却扣进掌心的肉里,即使出了血,也一无所觉。次日天才露出蟹壳青来,江寄月便穿戴好衣衫,顶着朝露在院子里打井水。沈母掖着外衣出来,哈欠打到一半,见着晨雾中忙碌的身影,忙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从江寄月手里抢下空木桶。“说过几回了,这样的重活放着我来做就是。”沈母道,“今天怎么还起那么早?”江寄月道:“睡不着就起来了。”沈母端详着江寄月的神色,确实是一夜失眠后的萎靡疲倦,即使她攃了粉仔细遮掩过,但眼里的心事是藏不住的。沈母道:“你们昨晚没有一起睡?”婆母干涉儿子儿媳的房事其实是很丢脸的,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沈母并不想干这种害臊的事,只可惜,两个都不是让她省心的冤家,她看着江寄月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昨晚知涯回来得迟,又吃了太多的酒,太累了,就直接歇下了。”沈母的脸就放了下来:“阿月,你还要替他找借口找到什么时候去?”她转身就往房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骂:“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是?昨晚在我面前说得好好的,结果转个身就不认,自己有主意了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他拿的是什么好主意!”沈母步子迈得大,走得快,直接一把推开门,进了沈知涯与江寄月的卧房,沈知涯其实也没睡,躺在床上出神,这房门冷不丁被推开,怔愣下忙爬了起来。“娘,你做什么?”他看着怒气冲冲的沈母与落后的江寄月,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但沈母没有,她把沈知涯从床上赶了下来,翻着被褥,那上面自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江寄月臊得恨不得把头垂到地里去,沈知涯也尴尬无比,少见地对沈母动了气:“娘,你究竟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我倒还要问你要干什么?”沈母也来气,“你倒是说说啊,阿月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晾了她两年,是逼她自请下堂给你腾地方,让你去尚公主娶郡主吗?”沈知涯脸色一白:“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沈母瞪他,“你当娘天天待在这院里什么都不清楚?我告诉你,我知道得很!那个新科的探花郎,家里穷得叮当响,还不是因为被郡主榜下捉婿捉住,现在才能呼奴唤婢,你也瞧着眼热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学他停妻再娶,你要敢休了阿月,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沈知涯面无血色,半晌才勉强道:“娘,你在说什么啊,我……”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站在屋外发愣的江寄月,像是在祈求她帮忙搭个腔安抚住沈母。可江寄月也不知该怎样安抚沈母,怪不得她突然这么着急要孙子,也怪不得昨日说起买婢子的事,原来这两年她与沈知涯的貌合神离,沈母一直都看在眼里。江寄月顿了顿,道:“娘,昨天真是知涯太累了,他是绝没有那样的想头的,你看,他今天还要带我出去呢。”沈母狐疑地看向沈知涯,沈知涯道:“是,我预备今天带阿月去丞相府。娘,我与阿月好好的,你就莫要操心了。”沈母道:“早该带着出去了,阿月又不是拿不出手,往后你们同僚走动,还要阿月款待女眷呢。”她说着就出去:“你们多懂点事,我也好少操点心。”总算是又被稳住了,可她留下来的话却是移不开的大山,沉沉地压在两人的心头,沈知涯还想笑笑活跃气氛:“往好处想,没准今日的拜会一切顺利呢。”江寄月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想表达点什么,半晌,她道:“我再多攃点粉。”今日是休沐。荀引鹤近日得了把伏羲琴,几个好友趁着春光未歇纷纷登门品琴。他们凑在一起,先断古琴乃桐木琴,木材难得,纹理梳直匀称,凑得近了能闻得琴腹处有古木的沉香,再看琴面裂纹是罕见的冰纹断,琴面漆有灰胎,最后上手滚弦,琴音清亮圆润,确实是把好琴。成国公夏云辉手痒不已,道:“叔衡,得此好琴,该趁好春光,与我们合奏一曲《鸥鹭忘机》。”荀引鹤道:“我瞧你手痒得很,这琴你拿去奏便是。”他独自坐在窗棂边,品着新茶,说得漫不经心,沙青色的袍袖垂落,袖边滚着云纹。夏云辉道:“怎么,得了这样好一把琴,还兴致缺缺,可让我们嫉妒得打眼了。”荀引鹤道:“你若喜欢,给你也一样。”夏云辉此前还是随口一说,听了这话,才正经起来,细细探究地看着荀引鹤。近日朝堂安稳,也不该有事能扰了相爷的兴致才是。他想了想,问道:“不是公事,便是私事了,你家老太太又催你娶妻了?”荀引鹤的婚事绝对是上京的异类,夏云辉与他一般的年纪,莫说成亲,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却愣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夏云辉每每说起此事都觉得唏嘘不已。大召晚婚的男女并不少见,究其原因,大多是被科举耽误,时下榜下捉婿之风盛行,不少青年才俊都想等考中后再考虑婚事,因此常有人把婚事拖到二十几岁。但荀引鹤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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