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已经收敛笑意,双手抱胸。
刚刚的也只是个先兆罢了,我还没真的用力呢……
“天动万象。”
京城内,平地飞陨石。
巨大的滚石凝聚,继而朝着司天监砸落,宛若一枚计都凶星。
在僧袍老者和少年道士头顶升起了鲜红若血的危字。
他们大喝一声:“胆大包天!”
两人联手,一者掌心生佛光,一者手中起祥云。
两教中人合力迎向呼啸而来的天王异象。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五彩祥云和金色佛光都在巨大的石头下粉碎,如同两只还来及抬头就被砸进地面的地头蛇,罡气凌冽,裹挟着赤色流光的陨石威力几何,仅仅是余波就震碎了附近的建筑群落,司天监周边涟漪扩散,护生大阵奏效,它摇摇欲坠,如同风中劲草,摇而不倒。
一招破开佛道二人的合力联手,白泷却并未看到两人的尸体,而是看到了一道佛光和一缕清气缓缓消散。
“假人?”
“果然是方士,一如既往的擅长借势。”
“连死人都能秽土转生,这做法怎么看着和资本家差不多?”
青年走到大门口前方,一脚踏在了漆黑大门上,声若洪钟,司天监高塔震颤,如同折了老腰的百岁高龄。
……
司天监内,驻留的方士其实并不多。
上一代监正一共收留了不到十名弟子,他早在和南唐皇帝选择玉石俱焚之前,就已经做出决策,把余下弟子派遣去了不同地方。
如今仍然留在这里的,除了还在必死关的监正之外,只有最后的三名方士,数量的确很少,但炼气方士本就是入门极难的体系,全盛期的司天监内的方士也不过二十多人,如今还留下三名常驻,分别是司天监里的顺位第八,第五和第二。
司天监里也有官职体系,除了监正和两副监正外,设立了春夏秋冬中五官正,至于在这之下的灵台郎,保章正、监候等,则并非是方士,而是由外来官职担任。
如今留下的,也只有担任副监正的夜叉,以及夏官正和冬官正。
哦,还少算了一个人,那就是雍王。
夜叉手里握着一捧香灰,站在一片星象下,他淡淡道:“殿下,稍安勿躁……”
雍王脸色难看的很:“本王也很想安心,但这如何安心?这火光都灭了!”
他指着跟前的一片长命灯,不久前才点燃的长命灯就已经熄灭,这代表他重金养出来的将领已经寄了。
一千五的大军不知道还余下多少,短暂的肉疼之后,雍王感受到的便是焦急的内心折磨。
“这些,早就在计划之中。”副监正夜叉平淡道:“不怕他杀来,就怕他不来,若是他选择退避躲藏,殿下才真的今后一天安稳日子都没了,他来了才是好事……便是他真的来了,想要杀进来,又岂会是这么容易的事?”
夏官正走来,淡然道:“都已经备好。”
夜叉面具目光深邃:“是时候,让外来的野蛮人见识见识我司天监的底蕴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雍王跟了上去,两人一路往前,踏入了司天监的禁制。
三位方士踏入这片隐匿在阁楼设计中的宽阔密室内,正了正衣襟,各自手持一炷香,走向密室中央的青铜大鼎前,大鼎中央香气缭绕,他们一人献上一炷香,随后室内烛火点亮,照亮了室内风景。
夏官正开口:“上敬苍天。”
冬官正开口:“下畏大地。”
副监正说到:“代天行道,天理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