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的人并不多,除了几具棺材外,有的只是少数的相关者。
宋管家已经被包扎了伤口,躺在了座椅上,他脸色苍白,但神色已经清醒,看来是用了狠药。
白泷说:“本打算念两句诗调节一下氛围,但现在想想,开场白什么的就免了吧,人已经到齐了。”
澹台紫月轻轻点头:“人已经到了……公子,请吧。”
宋管家虚弱的冷笑:“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下毒者……这样简单的事实还需要什么来证明?既然已经暴露了,杀了我便是。”
澹台紫月眸子冷冽:“你很着急去死么?”
宋管家不答。
白泷不急不缓的说:“宋管家,哪怕你主动写下了罪己诏,也还有许多谜都没解开。”
“什么谜团。”
“一场案子,与凶手有关的线索有三种。”白泷竖起三根手指:“即凶手的身份,杀人的手法,以及杀人的动机……我们不妨从这里开始立足分析。”
“宋管家的身份已经确定,那么手法呢?其实也很简单,金针就是杀人手法,他是医师,通过金针度穴的治疗,悄悄引得剧毒攻心,自然可以杀人于无形,也不会有人怀疑。”
白泷看向断了臂膀的老人:“可动机呢?动机是什么?”
“动机?”宋管家流露出轻蔑的冷笑:“自然是恨不得他们都死,几十年前的过去,我从未忘记过!”
“为什么这么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杀人也是需要勇气的,更何况你是医师,用自己活人无数的医术去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泷又问:“既然这么痛恨,为什么还要在澹台世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
“是为了让这群蠢材放松警惕!”宋管家冷漠的说:“否则我不可能不被怀疑!医术也是为了杀人才学的,对老朽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很合理。”白泷认同了这一说法:“潜伏多年,复仇杀人,很合理的剧本。”
“本就是如此!”
“但是!”白泷话锋一转:“即便看似合理,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选择毒杀所有人。”
宋管家神色一变。
“有毒杀这么高效的杀人手法,为什么要选择自己动手?”白泷问。
“这,这自然是……”宋管家眼睛躲闪了片刻,随后又坚定起来,回看向白泷:“为了看着他们死,只是毒杀,太便宜了这群人,得是我亲手复仇,看着他们在挣扎中死去才称得上是以血还血!”
澹台紫月捏碎了座椅扶手……她几乎要信了。
白泷却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他问:“你第一次为中毒者施展金针度穴,是什么时候?”
宋管家眼神再度偏移,他没有回答。
澹台紫月说:“中毒后的第一天。”
“这么说就很奇怪了。”白泷摸了摸下巴:“第一名死者,是老太君,第二名死者是澹台家九长老,第三名是……他们的死亡都是在中毒的两天之后,为什么要特意等待这么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