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有些挑战我的社会价值观。”白泷说:“我待人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侍女着实没有必要。”
万恶的封建主义,休想腐蚀我的内心——他如此义正言辞的告诫着自己。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女孩扬着白皙的脖颈:“常伴公子左右。”
白泷顿感头痛,连台词都八成相似。
……常伴左右,又是常伴左右?
……她们是盯着我的甜品了,你又是盯着我什么了?
……洗发水么?改天我送你一桶?
“我可是一穷二白。”白泷继续说:“养我一个都很吃力了。”
“没关系,我会赚钱。”兰香雪认真的说:“我有私人钱庄里的存款在。”
“啊?你不是从小就做杀手么?血衣楼这么良心,还有保底的工资拿?”
“这笔钱不是雇佣经费,而是刺杀目标的私人财产。”兰香雪说:“是一名被我刺杀的商人提到的。”
“你居然也是小富婆?”白泷洗头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何等的气抖冷!
“比不上烟云府,但是几十万两还是有的。”兰香雪毫不在意的说:“公子想要,尽管拿去。”
白泷一瞬间心动了,然后他就掐死了这个想法。
别人小姑娘辛辛苦苦半辈子挣来的,你真好意思顺手就给她接管了?
况且这个世界要那么多钱也没什么作用,又不能换成软妹币。
金钱方面的窘迫基本上是源自老家,恰饭都靠白嫖端木槿,反而这边有烟栖霞接济,并不缺钱。
“钱帛动人心。”白泷轻轻托起兰香雪的后背,用新买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兰香雪自己握住了毛巾,开始擦拭起头发。
洗完了头发,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该说是清爽吧。
以往不论用什么清洗头发,都不会有这种轻飘飘的舒畅感。
一阵风吹来,发丝之间浸着凉意,她反而更加清醒了几分。
“我知道公子不在意钱财,但是,我想要报答,如果没有公子,我一定死在山神庙里了。”兰香雪歪着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所以……我想要报答,既是报答,又是为了我自己。”她按着胸口,迷茫的说:“如果连公子也不需要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而活。”
她坦言。
自己只是刺客,背叛了组织,抛下过往,可即便抛弃了过往,也不代表会有未来。
只有待在公子身边,她才能获得平静,找到方向感,如同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望着陷入迷茫的兰香雪,白泷却是笑了。
……完全一致啊。
……这是第几次了?第五次还是第六次?
……年纪轻轻就是容易钻死理,一头扎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