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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是最容易拉近感情和距离的活动项目,尤其对于阿舍尔这样的新手来说,效果极其显著——
他在游戏上的天赋似乎被全部挪给了药剂,以至于研究半天还处于纯新手模式,而作为游戏高手的缪则对他那难得笨拙、迟钝的妈妈充满了包容和耐心,最初只是开口指导,后来便成了抓着阿舍尔的手“贴身”教学。
体型健硕高大的缪如小山一般,他的手臂向前一拢,能遮住虫母大半的身体,尤其那对强壮的胸肌放松时略有绵软,变成了纯天然的虫体靠枕,令他的整个怀抱都像是小单人沙发一般,正好能装下一个阿舍尔。
于是,贴身教学的缪获得了一个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享受着游戏高手指导的孕期小妈咪,被无生命的幼卵填充的腹部在宽松的衣摆下终于得见几分弧度,正鼓着曲线吸引着子嗣们的目光。
不论妈妈腹中的幼卵到底是真是假,他们谁都想得到那所谓“父亲”的身份。
习惯被虫群们注视的阿舍尔神色如常,在偶尔游戏操作相对轻松的空隙里,神色慵懒的青年会微微偏头,他的动作是其他雄性虫族们行动的根源——
首先伸过来的会是一只蜜色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捏着小巧的瓷质茶杯,被旦尔塔控制得温度正好的果茶是阿舍尔略略低头就能抿到的程度,而杯中茶水的份量则恰到好处地缓解虫母喉咙中轻微的干渴。
伴随着茶杯的撤离,第二个伸过来的手修长冷白,指尖捏着小巧的点心,无需阿舍尔追逐,便能正好递送在他的嘴边,整齐的小白牙咬下一口,手指的主人会知趣地推开,甚至如果虫母嘴边不小心沾到了点心渣,歌利亚还会用手帕卷着指腹轻轻擦拭。
伽德、伽斓不甘落后,被分配在手里的水果、零食都提前分成了一口一个的小块,他们如同一群生怕孩子饿着的家长,见缝插针地投喂假孕期间的虫母,恨不得叫阿舍尔趁此机会多长十斤肉。
而被投喂的虫母则因假孕的缘故而胃口大开。
在被缪教学着打游戏的期间,阿舍尔殷红的嘴巴几乎没停过,哪怕中途被迦勒、乌云和伽玛一起伙同着组新手组,对抗游戏高手的缪,也不会碍着零食点心入阿舍尔的口。
——毕竟有子嗣们亲自投喂,足以解放双手感受游戏的魅力。
这样的娱乐活动一直持续到傍晚,在此期间围绕在阿舍尔身侧的雄性虫族们一边照顾着虫母,一边交错着释放信息素安抚妈妈肚子里的几枚假卵。
当天空之城被远方橘黄色的暖光覆盖时,几乎被信息素喂撑的幼卵们安安分分地蜷缩在虫母的腹中,生不起丁点儿吸引妈妈注意力的心思。
“妈妈,该休息了。”旦尔塔放下手里的杯子,出声提醒道,“今天已经玩很久了。”
从下午到傍晚,旦尔塔已经在虫母数次渴望的眼神下妥协了。
——不能纵容妈妈沉迷游戏!
结束新手过渡期,有操作大佬(乌云、迦勒、伽玛、塞克拉的游戏天赋很强)带飞,享受到游戏快乐的阿舍尔眉尾微垂,他偏头看向旦尔塔,语调里带有几分鲜少的撒娇意味:
“旦尔塔,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似乎是因为语调上的软意,哪怕虫母那张精致的面孔上依旧表情浮动很少,但也能莫名叫虫群们看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副样子,谁能舍得拒绝?不就是多玩一会儿游戏吗?有什么不能玩的?只要妈妈想玩,怎么玩都可以!
乌云立马道:“旦尔塔别那么严厉啊,妈妈想玩就玩吗,这光屏本来就对眼睛没什么伤害,多玩没事的!”
迦勒也开口,甚至聪明到知道找当事人附和,“是啊,妈妈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兴趣,偶尔放纵一下又不是什么坏事,是不是啊妈妈?”
阿舍尔点头,继续仰头盯着旦尔塔,以及红发虫族身后同样想劝虫母休息的歌利亚和伽德、伽斓。
他道:“再玩一会儿,好吗?”
几个虫族高层沉默片刻,在和虫母相处的时间里,他们的妈妈几乎很少、很少提出什么请求。
伽斓顿了顿,语气犹疑,“不然……再让妈妈玩一会儿?”
“再多玩一会,没什么影响的。”伽德觉得自己只要看着妈妈,就永远都心硬不起来,至于真正能劝着妈妈去休息,大概还是要看更加沉稳、威严的旦尔塔和歌利亚。
其他几个瞬间软化了态度的虫族高层彼此对视,他们自然是舍不得拒绝妈妈的请求,那么这个“恶人”就只能秉持着大家长态度的旦尔塔和歌利亚来当了。
他们不行,旦尔塔和歌利亚一定行!
谁知下一秒——
旦尔塔和歌利亚异口同声:“……那就再多玩十分钟。”
其他虫族高层:说好的沉稳和威严呢?说好的大家长态度呢?!
阿舍尔勾唇,铅灰色的眼睛弯出一截好看的弧度,那杂糅着冰雪消退和温柔母性的气质矛盾又吸引人,看得几个子嗣眼底深处凝聚着痴迷,直到阿舍尔催促着游戏开始,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回神,心道又是被妈妈迷倒的一天。
——果然,面对妈妈的时候,他们的底线永远都不存在的。
……
在虫群子嗣的眼中,假孕期间的阿舍尔就像是个需要宠着、顺着、惯着的小朋友,只比筑巢期的他稍微成熟那么一丁点儿,总归是受不得一点儿委屈,当然虫族高层也不会叫妈妈受到委屈。
于是,本就日常对虫母充满了娇惯的子嗣们愈发纵容着对方,尤其当阿舍尔原本只有褪去衣衫、伸手触摸小腹时才能感知到的隆起,在小半个月的时间内缓缓明显,逐渐可以将宽松的衬衣撑出一截漂亮的弧度后,来自虫群们明目张胆的宠溺,几乎要从整个天空之城内溢了出来。
他们恨不得把妈妈宠成只能依赖子嗣的洋娃娃,但可惜这样的臆想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现实,虫群们便退而求其次,只会在虫母的筑巢期和这次的假孕情况下,偷偷满足一下自己实则扭曲又变态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