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小,他转了不到一圈就回来了,对柏浔说:“我只看到一张收起来的折叠床,你晚上睡哪?”
柏浔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自己考虑,“都可以。”
“噢。”见他都不操心,应小澄也不操心了。
两人安静地坐了会儿,应小澄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住隔壁?”
“嗯。”
“我想看看。”
应小澄走到院子,人在墙下一踮脚就能看到隔壁。好像比他家大一点,没住人,但也没有荒败,感觉是有人隔段时间就会去收拾一下。
“没人。”应小澄对柏浔说:“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柏浔记得应小澄跟他说过,“县城。”
“原来搬到县城了。”应小澄又踮脚抻着脖子,“那为什么我爸妈他们不搬去县城住?”
“不知道。”
柏浔回屋搬了张小板凳出来,想让他踩在上面,但应小澄已经跑到门外了。他只好放下板凳跟出去,无奈地说:“不要乱跑。”
应小澄对一切充满好奇,“我爸妈不走是想在这养老吗?虽然是挺合适的。”但县城肯定要更热闹,也更方便。
这村子好像有一半的人都搬走了,他们到现在都没瞧见一个年轻点的人,小孩儿也没看见。
“我能不能往远一点走?”
“别走太远。”
“好。”
应小澄和那只黄狗刚走没多久,杨娟买了新鲜的菜和肉回来,笑着进门说:“等小澄他爸回来了,我让他上王庆家把折叠床搬过来,他们答应借咱们用用。”
柏浔点点头,并无意见。
杨娟放下东西从厨房里出来,发现不见应小澄,问:“他去哪?”
“出去走走。”
不等杨娟问,柏浔已经拿出应小澄的所有病历,“他在法国被铜像砸到头,人没事,但忘了所有事。”
杨娟脸色变得苍白,“什么意思?”
“他失忆了。”
杨娟接过那一沓纸张,翻了翻,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那……还能想起来吗?”
“能。”
听到这声笃定的能,杨娟脸色稍微缓过来些许,但捏着病历的手指还在发颤。
柏浔往门外看了眼,答应过不会走远的人还没回来,说:“我去找找他。”
杨娟不知道应小澄刚走出去没多久,甚至忘了自己都是快去快回的,惴惴不安地跟到家门口,心里怪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柏浔摇摇头,往刚才应小澄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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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月份,西北播种早的地区已经在收麦子了。水阳村种的晚收的就晚,麦子还在地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