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高岭,方知始终。”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继续无视这个巨大的黑法老投影的时候,那法老却再度开口。依旧是空灵而又遥远的声音,但是那话语似乎却意有所指:
“起始即是终点,对神明发起反抗的人类啊,尔等做好觉悟了吗?”
刁民们互相看了看,只觉得这黑法老虽然不说人话,但每一句都像是在暗示什么。
安室透一边回忆着对方的话语,同时急急忙忙地朝自己的同伴们询问道:“你们还记得祂前面说了什么吗?”
“刚才都录下来了。”
“录着呢。”
“从安室先生介绍夏塔克鸟开始就一直在录像。”
安室透:……
谢谢你们了啊。
安室透转而看向似乎距离他们越来越遥远的黑法老——他们所在的热气球还在按照既定路线飘动,而黑法老的影像却始终停留在原地。
祂似乎已经说完了想要说的话语,此刻只是平静地、用讽刺和戏谑的目光回应着他们的注视。
安室透本能地感觉到情况不太好。
即使那只是奈亚投下的影像,但也是那个被所有调查员称之为乐子人的奈亚。
祂真的会什么都不做,就只是为了说几句话就出现吗?
刁民之中与奈亚纠葛最深的安室透刚感到要遭,紧接着就感受到了一阵狂风突然出现、猛地朝他们袭来。原本稳定的热气球顿时开始摇晃,众人纷纷抓紧绳索和篮筐的边缘。
而安室透却是隔着被狂风卷起的风沙,与那巍然不动的神明对上了视线。
这一刻,他在神明的眼中看见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情绪,安室透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样的令人胆寒眼神,只觉得祂似乎是正在等待着什么。
而促成祂想要的结果,只需要一阵狂风便足矣。
安室透还想要继续深究,却听见另一边的宫野志保忽然喊道:“热气球好像有点撑不住了,这样下去有坠毁的危险。”
“我带了伸缩背带。”
工藤新一大声回应,高海拔地区的冷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尤其是那风此刻如此的狂暴,他几乎是用喊的才能勉强将声音传递到同伴的耳中:“但是这里的海拔太高了,加上山的表面不平滑,很有可能会在中途受损。”
刁民们一时间有些后悔。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倒还不如让琴酒在热气球起飞的时候就离开,不然也不必跟着他们受罪。
如果这时候琴酒真的带了降落伞就好了。
至少他可以独自一人平安地离开。
可惜现在情况危急,也没有太多时间给刁民们去后悔,他们各自在身上寻找可以使用的道具,不过还没有等他们想到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平安生还的方案,就听见熟悉的振翅声。
那只存活着的夏塔克鸟穿过狂风向他们飞来,众人看着它气势汹汹的模样,正琢磨着对方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为同伴报仇,却见它一点点地降低了高度,来到了那个摇摇欲坠的热气球的下方。
随后,摇摇欲坠的热气球忽然变得平稳。
没有人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原本正头脑风暴着该如何使用烟花足球和伸缩背带、才能让所有人安全抵达陆地的工藤新一大脑似乎宕机了一瞬,他甚至将头探出了篮筐看了又看,才终于可以确认这个夏塔克鸟究竟做了什么。
它轻轻地、将承载着所有人的热气球驼在了背上,带领着他们突破了暴风圈、跨越了巍峨寒冷的高山,向山的那一头飞去。
“没想到真的坐上飞行坐骑了……?”
“都说了,小智的喷火龙偶尔还是会配合的。”
“KP,这个展开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
夏塔克鸟的高度在一点点的降低,虽然它的速度不快,但是十分的平稳,但宫野志保很快就感受到热气球在短暂的平稳后又逐渐开始晃动。
她抬头朝上方看了眼,最先反应过来:“先把热气球的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