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眼皮狂跳,最糟糕的局面出现了,他一直都极力的避免中央庭的内部冲突。
三位神器使和四方之王的冲突是一方面,暗托的身份同样是另一方面,都是不定时炸弹。
希罗被杰诺尔一刀捅爆了,去世了一次又被救回来,差点当场去世第二次,已经暂时丧失了对四方之王的控制力,他这一倒给中央庭省出很多的谈判空间,至少死亡之王不可能在失去希罗的基础上继续闹分裂,他们也不是那么聪明的人,反而都不太聪明的亚子。
结果还没高兴几秒,这边也跟着boom的爆炸了。
两个不定时炸弹先后引爆,苏白的心情也仿佛变成了余弦函数,上下来回波动。
漆黑又空旷的世界里,神器使们对立者,无言的对立,火药味不断升腾。
苏白咳嗽一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摸了摸后脑勺:“我说你们……有话好好谈,不至于亮出刀剑吧?大家都是一伙人,有事好商量啊,不想加班可以不加班的……”
说着冷笑话的苏白干笑着,试图缓和氛围,可不论是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该说的我都说了。”暗托不肯退让:“所有的一切都说明白了,你们到底还要什么解释?看看这毁灭的世界,看看这里的风景,箱庭世界的风景就在这里!你们还不肯觉悟?”
爱缪莎的衣着被雨水浸湿,她握着手里的卡牌:“虽然你说的一切,我都听得进去,也相信作为另一个安托涅瓦的你不会说谎,但是……你的做法着实有些过于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而不考虑如何拯救这座交界都市,拯救整个箱庭世界。”
晏华的声音冷漠且理性:“我是不可能同意用整个交界都市成千上万的人的生命为代价,支持你执行这种计划,安托涅瓦自己也不会同意,她是抱着觉悟成为中央庭的首脑,早已做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
“是啊,所以她死了。”暗托冷冷回道:“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积成山!无数的她都死了,死得其所么?!”
“你太偏执了,为什么不考虑更合适的办法?”
“如果有更合适的办法,我自然会尝试,但是根本没有啊,爱缪莎!”暗托紧皱着眉头:“根本没有那种办法,这个世界无数次的重蹈覆辙,一次次的颠倒来回,世界不断的被摧毁重建……你以为这个箱庭还有什么希望可言?根本没有,安托涅瓦所期望的未来是永远不会到来的未来!”
“你已经被绝望吞没了。”晏华推了推眼镜:“我不会试图说服你,但至少……让安托涅瓦自己出来,你来听听她的想法后再做决定。”
“恰恰相反,如果我已经绝望,你们一早就被我丢入别的世界了。”暗托扬起下巴:“安托涅瓦我是不可能放出来的,我是为了她才做的这一切,不管世界如何,不管你们如何看我,我都要带着她离开这里,谁都拦不住!”
“……那就是没得谈了。”晏华无声的举起枪口。
“你是在枪口对准我么?”暗托失望透顶:“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你抱有期待,晏华,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总是在发现自己错了之后才想着补救,可根本没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一旦错了,就永远失败了!”
晏华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爱缪莎也轻声说:“麻烦你了,指挥使,既然你来了就代表你有意图见证吧……我需要你提供协助。”
“你会帮他们么?苏白。”暗托看向了他,却在他回答之前,摇了摇头:“我根本没有必要发问。”
她往前踏出一步,狂暴的幻力释放,空间的波长撕裂了大地,废墟上无数雨水凝滞在了半空之中。
暗托是全胜时期的安托涅瓦,更是接近于活骸化的神器使,保持着自我意志的暗托的强悍毋庸置疑。
她只是三步就穿过了晏华和爱缪莎的包围圈,随后来到了苏白的跟前。
“小心!”安以为暗托要对苏白不利,她也从未见过另一个世界的暗使安托涅瓦。
“没你的事。”暗托轻轻一挥衣袖,手提箱子砸在了时空之刃上,安立刻被震退。
四周的空间骤然折叠,方舟的通道扩张,风景发生扭曲变迁,眨眼间所有人都同时回到了档案室。
但方位发生了改变,暗托拉住了苏白的手腕,站在了档案室的门口位置,晏华、爱缪莎都被书架阻挡,丢在了角落的位置,安虽然立刻站起身试图追过来,但触碰到的只是一扇冰冷的门。
银色的大门被推开,门后的人影早已不见踪迹。
“逃走了啊……”晏华收起了枪械,推了推眼镜:“还带走了指挥使。”
“是留着做人质么?”爱缪莎问。
“应该不是,或许她对指挥使苏白有某种情感羁绊吧。”晏华说:“或许她曾经在过去的经历中,遇到过指挥使,并且……唔,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必须想办法找到她,否则安托涅瓦也回不来了。”
“我去!”安的眼里似乎在燃烧着火焰:“我去把指挥使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