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喝酒,也只是喝酒。
苏白和雯梓、钟函谷随口聊天,几乎什么都聊的上,因为对东方古街的了解,很多事都可以聊,不必装作自己知道,只需要稍稍提及一下,自然会有解答。
苏白活了上万个轮回,而钟函谷也活了千年以上,两个老不死见面聊天自然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
雯梓则是几杯好酒下肚,心情也高兴了不少,不再紧绷着面孔,随着交谈神情也逐渐柔和了起来。
感情的建立是一步步来的,开始了解一个人之后,便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这也是人类才有的共情能力。
不论是雯梓还是钟函谷都是好人,虽说他们之间存在一点区别,守护东方古街的方式不同,但其实是殊途同归,只是选择的道路存在了一定偏差……了解到这一点,苏白想要把握距离感并不困难,况且事实上,他过去和雯梓也不是没有走到过谈婚论嫁这步。
偶尔想到过去雯梓认真的跟他说想娶老娘就必须入赘这句话的时候,他也忍不住会想笑出来。
毕竟这世界轮回了太多次,基本上每个神器使都曾经和他有过点联系,加上这该死的魅力无处安放,总会发生一点奇妙的吊桥效应……嗯,不论男女。
愉快的聊天随着一坛酒的见底而结束,既是神器使,酒量自然是海量,这点还喝不醉人,只是视线有点飘。
“该聊的都聊的差不多了。”雯梓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扬起下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酒也喝完了,菜也吃完了,嗝……该谈别的事了吧。”
钟函谷礼貌的擦了擦嘴:“我倒是觉得休息一会儿更好。”
“本姑娘的时间很充足,但是这位指挥使不见得吧,他还要赶着时间回去复命呢。”雯梓双手抱胸,摸了摸吃饱喝足后的小腹:“对不对啊,几句话不离安托涅瓦的小哥?”
“啊?”苏白疑惑:“我有提到过她很多次吗?”
“至少十次以上了。”雯梓盘膝:“看得出来你的确对这个漂亮大姐姐很有好感,嗯,我其实也认为她有点能力,将偌大一个中央庭管理的井井有条。”
“能力是值得肯定的。”钟函谷喝了口醒酒茶:“就是每次都不允许我做生意,有点过分。”
“这还不是因为你卖的东西完全对不上的缘故?”雯梓揭短道。
“唔,安托涅瓦是挺好的……”苏白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很喜欢她……”
“喜,喜欢……”安的视线有点放空。
“我还没说完。”苏白补充道:“我很喜欢这类人,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付出一切的坚强之人。”他又缓缓的说:“但是,这样难道不是很残酷么?一个人忙碌成那副模样,根本没时间顾及个人,为了守护什么而将自己燃烧殆尽,完全不顾自身,也是令人心痛的,至少……我会为这感到心痛。”
雯梓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然后她注意到苏白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看着她的,顿时腰背下意识一缩,随后绷紧:“我,我们不是在说安托涅瓦的事么?”
“是啊,是安托涅瓦。”苏白点了点头:“我正是因为放心不下她会乱来,所以才主动分忧的……明明身体都撑不住了,已经逐渐被重担压垮,还不想着稍微将压力分担给其他人,硬要自己苦苦支撑着,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愚蠢,愚蠢的可爱。”
“啰嗦啊你!”雯梓脸色伴随着酒晕而泛红,她瞪着眼睛:“别再指桑说槐了!”
“我不是,我没有。”苏白喝了口茶,奇怪的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我我我……”雯梓瞪眼,你每个句话看似说的是安托涅瓦,分明实际上每一个字都在暗示本小姐。
“哈哈哈……”钟函谷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钟老板看着茶杯里的波纹:“雯梓好久没有这么活泼过了,过去一直都在装着冷酷,果然酒喝多了,人就容易暴露本性啊。”
“你才暴露本性了吧,你这个老大叔!”雯梓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姓苏的,我警告你,本小姐可没那么脆弱,别拿我和别人比较,我也不喜欢被类比成安托涅瓦!”
安小声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当然不好了!”雯梓昂着头:“我就是我,独一无二,和别人完全不同!”
“但是自我牺牲精神和作为领袖的自制力都是如出一撤。”苏白说:“对吧,钟老板。”
“对对。”钟函谷说完被雯梓踢了一脚,他急忙稳住说:“我说的是安托涅瓦!”
“嗯嗯,不说雯大小姐,我们说安托涅瓦,你看安托涅瓦穿旗袍的样子多好看……”
“够了!”雯梓差点把桌子给掀了:“想说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信不信把你们摁在棋盘上摩擦!”
“安托涅瓦尚且有神器的存在,能够控制好量。”苏白转入了正题:“但是这里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