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已经将宫外那个人忘了个干净。
从小她就是如此,三分热情,三分记性,喜欢也喜欢不长久。
陆绥心神意动,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竺玉被他亲了两口,她有些躲闪,眼神飘忽,小手不安的攀着他的肩,看他神色平静,像是能听得进去话的样子。
她张了口:“陆绥。”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陆绥的手一顿:“哪里不对?”
竺玉鼓足勇气:“有违君臣礼数。而且你也不会…一辈子都与我这般苟合,我记得郡主很是为你的婚事操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有底气,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你也早就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你若是有什么真心喜欢的姑娘,我可以为你赐婚。”
“满京城的金枝玉叶,应当有你能瞧得上眼的。”
“若你喜欢,她也愿意,正好趁人之美。”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通情达理的皇帝了。
她真是个好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直白望着陆绥的眼睛,一点儿都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正因如此,她眼中的情绪也被陆绥看得清清楚楚。
腰间的手骤然加深了一个力道。
她的肋骨疼了下,胸腔拥挤,差点有些透不过气来。
“陛下真大方。”
“陆大人为朝政贡献颇多,这点小事,无足挂齿。”
“陛下当真要为我赐婚?”
“嗯!金口玉言,绝不是儿戏。”
陆绥盯着她的脸,迟早有天要被她气死。
他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将自己赐予我。”
竺玉怒道:“你说什么胡话。”
陆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冰凉:“论贵女,又有谁的身份能尊贵得过陛下?”
竺玉都快要气绝身亡了。
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竺玉一时难以说服他,讪讪止了声。
免得他再说些什么狂言妄语。
她不信,等到她有了两情相悦之人,陆绥还能厚着脸皮夹在他们中间。
男人向来都将颜面看得十分重,难能受得了自己头顶有个绿油油的帽子,而且强人所难,也没什么意思。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
竺玉同严忌书信往来也有两月有余,从浓夏进了正秋。
恩科开考,严忌毫不慌张进了考场。
考完了试,就老老实实继续回去赚钱。
等揭皇榜,正是金秋时节。
可能陆绥总算体恤她这个皇帝当得有多辛苦,她书房里的折子少了大半,竺玉这回出门也留了心眼,先是去了将军府,而后换了身女装偷偷摸摸溜出了门。
榜前人头攒动,她是随着人流被挤进去的。
瞧见了严忌的名字位列前茅,她顿时就笑了起来。
他果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