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又到了她归家的时辰,她有些不想走,坐在严忌屋子前的台阶上,懒洋洋支着下巴望向远处的黄昏西沉。
严忌去给她摘了新鲜的石榴,看她还呆呆坐在屋檐下,将石榴塞给了她:“熟透了,吃着应当很甜。”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今日怎么还未归家?不是说家里管得严?”
竺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晚些回去,也没人会发现。”
严忌瞧她每回出来都穿着男装,从未见她穿过裙子,猜测她应当是家教严谨,不许未出阁的小姑娘出来抛头露面。
再见她对外头的事情处处好奇,什么都很新鲜。
想来是被关的狠了。綆陊恏炆綪莲鎴群玖伍四凌吧
处处受限,没什么自由。
严忌替她剥了个石榴,垂着眼皮,不动声色地问:“你父母待你可好?家中还有几个兄弟姐妹?”
竺玉怔了怔,不想骗他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我家里有许多妹妹。父亲待我…很严格。”
果真如此。
看着就是被管得严厉的小可怜。
自己还很弱小,却又常常见不得比她更弱小的人或者小东西吃苦受罪。
胆子又大又小。
娇气又能吃苦。
竺玉闷声不响吃完他剥的石榴,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攥在了掌心,她有些愣,下意识扭过脸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严忌神色坦然,抓着她的手也面色不改的,他忽然说:“你嫁我吧。”
他笑了一下:“往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严忌不是死板的书生。
他似乎永远都这么坦荡,想要什么,便亲口同她说。
竺玉呆住了,眨了眨眼,傻乎乎看着他,好似没听清楚他方才说的话。
她本应该匆匆逃开,却挪不动脚,心跳慢了半拍:“严忌,你喜欢我?”
严忌:“嗯。”
竺玉:“你喜欢我什么?”
严忌的语气比她还要奇怪:“喜欢一个人,还要理由吗?”
竺玉不懂:“不需要吗?”
严忌:“不要。”
第一眼看中了就是看中了。
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理由。
严忌入京之前,父亲同母亲说等他考中了功名回乡,就为他说一门亲事。
他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母亲甚至已经提前替他相中了人,村长家的小女儿,他给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