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晚些雨怕是会更大。”
男人的唇线绷得直直,一言不发。
竺玉也知晓要给他点甜头,不然他凭什么给他当牛做马处理这些琐碎的小事,替她惩治那些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
于是她装出特别体恤臣子的好皇帝:“若淋了雨,生病了就划不来了。”
陆绥撩起眼皮,总算肯看她:“陛下也会担心臣病没病吗?”
竺玉点头:“自然。”
她这句话也是真心,还真不是哄骗他的:“这朝堂,没有爱卿是不成的。”
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都等着他呢!
还有陈家那些打不死的吸血虫,她装没用也得拿他这个霸道的权臣当挡箭牌。
陆绥威名在外,阎王殿的活阎王拿着板上钉钉的证据办案,便她是皇帝也不能叫为法者目无法纪。
她先前也没发现陆绥这么好使,现在才知道没有比他更好用的挡箭牌啦。
陆绥一眼就能看透她有没有撒谎。
她说这话,没有作假。
可她的担心,却也仅仅只是担心他不能再替她办事,不能再为她做杀人的刀而已。
男人心口的酸涩,也像蓄满了夏日里的阵雨,不断的膨胀了起来,直至塞满整个胸口,他觉得难受。
陆绥冷着脸:“陛下所言极是,臣先告退。”
竺玉叫来平宣:“你且去送送陆大人。”
陆绥淡漠道:“不必。”陊雯请连系裙59
他瞥见门柱旁的雨伞,沉沉的眸色定在油纸伞面上看了半晌。
这把伞,看起来很陈旧。
伞面也没什么花样,油黄色都渐渐褪了白。
做工也不够精细,粗制滥造之物,不像是宫里所用之物。哽哆恏玟請蠊係裙四妻1⒎6
陆绥随口问了句:“这伞哪里来的?”
平宣弓腰屈膝,陆家小郎君做了官之后,威势更甚几分,尤其是那双眼,幽得像是能吃人的湖,迫人得紧。
他留了个心眼:“方才雨大,奴才用了之后忘记收起来了。”
他不敢说是主子从外头拿回来的东西。
陆大人瞧着平心静气,冷冷的不大发作,可他是看在眼里的,陆大人就像那成了家的狼,圈紧了的人,是半点都不许旁人来沾一口。
主子这些天自宫外回来,眉开眼笑,心情愉悦,饭都多吃了几碗。
还将藏书阁的游记书本全都抱了过来,读起来废寝忘食,却也快活。
平宣瞧着,他的主子恐怕是开窍了!
在外头有了相好的,眉眼间瞧着都是动了情的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