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开始怦怦跳动,这幅画是青川的日落,而青川是她和雒义纠缠好几年的地方。
之前她委托拍卖师把这幅画拍卖掉,可没想到买下的人居然是雒义。
“里面请吧,何太太。”
随着侍应生挥手示意,姜镜的思绪被牵回。
整个大堂都是古老而宁静的装潢,没有现代化的科技,姜镜面前也只是一扇沉重的红木门。
侍应生让她进这个房间,她都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
踌躇间,忽然有人在楼下道了一声,“雒家长子到了。”
姜镜站在二楼,下意识低头看,大厅很大,站着乌泱泱的人群。而他们都自觉退到两边为中间让出一条道,不约而同地看向门那边。
下一秒,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走了进来。
他西装革履,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众星拱月般,姿态睥睨。
楼下的回字形冷餐台铺着深黑色桌布,上面摆着各式盛着食物的金制器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姜镜看不清雒义的脸,只能瞥见一个凌冽轻佻的侧脸,桌布上的红酒漾着光晕,本是甘甜迷醉的场景,却因雒义的到来变了味。姜镜觉得雒义如同这酒,越凝视,越下沉。像毒蛇一样,光是看见一个背影就让她不寒而栗。
“何太太,您是要进去休息还是要去楼下见雒先生?”
侍应生的话再次在姜镜的耳边响起。
二楼的位置很显眼,姜镜身上的裙子是刺眼的白。不知怎的,楼下的雒义突然瞥向这边。
他扫过来的视线里带着浑然天成的倨傲,像刀锋一般毫不留情地落在姜镜的身上。
感受到那道目光,姜镜险些站不稳,她没有与他对视,浑身的血液冰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推向深渊。
反应过来,她立马提着裙子转身进了房间。
只留下站在门口的侍应生。
以及,收回视线的雒义。
他神情淡漠地在众人弯腰中走到最前面,似乎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欢迎大家参加这次的晚宴。”
雒义开口,低沉潮湿的声线,有些阴郁,却耐人寻味。
“我是雒家的长子,雒义。”
雒家有一个隐秘,雒义是雒家家主和舞女的私生子,曾经为了避免他瓜分财产手中才被强行发配国外。
不过这几年他迅速崛起,以一己之力又走回了雒家。
宛如一个被软禁的王,挣开囚笼,扑向权力。
这件事极少数人知道,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谁站在中心,谁就是被攀附的对象。
这次晚会关系到竞标一块城南的土地,这块香饽饽也是众人来这里的目的,就算只入百分之一的股份也足以让人大捞一笔。
众人蠢蠢欲动。
雒义环视了一番周围,死气沉沉的装饰,趋炎附势的人群,太无趣,跟死水一般掀不起波澜。
不过还好,雒义瞥向二楼那个紧闭的房门。
他的游戏,已经有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