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老天爷偏心呢,裴长淮就连一双手都生得修长白皙,形如天工造物一般。赵昀情热难当,启唇将他一根食指吮入口中。
十指连心,裴长淮心头顿时一麻,腿间挺翘的性器射出一股阳精,滴落在他自己的小腹上,温凉黏腻。
赵昀见他这样就泄了身,在他指节上咬了一口,“舒服么?”
送裴长淮高潮以后,余下辰光,只管自己尽兴。
裴长淮射过一回,还要受赵昀折磨,张着嘴,想叫也叫不出声。赵昀的呼吸就在他的上空,静谧的暖阁中,肉体啪啪作响,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裴长淮怕弄得身上一塌糊涂,给人看出端倪,推拒着赵昀,命令道:“放开,放开,别弄在里头。”
赵昀眼里深了深,成心要跟他对着干,俯身一把将裴长淮捞进怀中抱着,凶狠地挺送,直将裴长淮干得浑身发抖,呻吟着再泄了一回,赵昀才肯松开心神,畅快淋漓地射进他身体深处。
一撤身,浓白的精液就随之淌下来。
裴长淮终于怒极,抬手打了赵昀一巴掌,“啪”的一声,说不上轻也说不上重。
赵昀此生还没有被谁打过耳光,顿时眯了眯眼,道:“伺候了侯爷两回,你就赏我这个?”
裴长淮自小儒雅周正,没学过市井里骂人的话,憋了半晌,才喝斥出一句:“畜生!”
赵昀看他生起气来,一双狐狸眼尤为雪亮,可比在众人面前那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俊多了,一时笑道:“我是畜生,那方才教畜生干得乱叫的人又算什么?”
他恨赵昀,更恨自己好没有定力。
裴长淮扯来自己的外袍,合着身体蜷缩在一起,又恢复那副冷淡模样,对赵昀道:“滚出去。”
赵昀穿好衣裳,坐在榻边,回头看裴长淮紧紧闭着眼睛,眼角轻红湿润,乌发凌乱铺陈一枕,侧颊如白瓷,流露出几分罕见的脆弱意。
他心头软了软,声音低下几分,道:“小侯爷放心,我会将曼娘送到陈文正手中。”
裴长淮已听不进他的好话,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到底有什么目的?”
到了此刻,赵昀也不妨直说道:“授官时,圣上想派我去统领西营,我跟他说‘素闻裴家军威名,即便只是做末流的小兵卒也好,还请圣上将我放到北营历练历练’。”
北营武陵军,这是一支由老侯爷裴承景亲手创建的精锐之师,军中要职皆由裴家的亲信与心腹担任,因此也有“裴家军”一名。
可这“裴家军”一名,就似一把利刃悬在侯府的头上,万万称呼不得。
裴长淮道:“北营只有隶属于皇上的武陵军,没有什么裴家军。”
赵昀摆弄着腰间的麒麟佩,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么?我竟称呼错了,可圣上貌似并没有纠正我。他还说要问一问小侯爷你,看军营中还有没有合适的位置。看来武陵军还是正则侯在当家做主嘛。”
他这一言就是在提醒裴长淮。
倘若皇上完全信任正则侯府,信任裴家,皇上便会当场责罚赵昀失言之罪,更不会打算派赵昀来北营分掌裴长淮的军权。
皇上并没有这样做,那便是对裴长淮存了三分疑心。
可迄今为止,皇上都没有派赵昀到北营,也从未跟裴长淮提起过此事,一直就这么拖着……
无非只有一个理由——他是打算将此事留给赵昀处理,由他自己想办法说服裴长淮,准他进到武陵军中。
倘若成了,赵昀入武陵军,制衡裴长淮;倘若不成,也是赵昀行事不当,错只在他一人,不至于伤了裴家与天家的颜面。
但若结果真成了后者,只怕日后皇上会对裴家更加忌惮。
难怪赵昀拜官以后,率先对正则侯府发难,他要想在京中站稳脚跟,必得先过了裴长淮这一关。
裴长淮将此事背后的算计想清楚以后,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君心难测,而是疲惫不堪。
他裴家已为大梁江山付出了三条性命,到头来却还遭如此猜忌,派了个赵昀来试探他的忠心……
裴长淮半睁着沉重的眼皮,问:“你想来北营?”
赵昀道:“求之不得。”
裴长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