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的东西并不多,只装下了两个不大的箱子。
最后你收拾到抽屉,看到了被你洗净后重新放进去的网球,以及旁边那一颗完好无损的……老修女给你的网球。
它们并排躺在里面,因为你打开抽屉的动作,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你将它们也收到了箱子里。
复活节是基督教纪念耶稣被钉十字架受死后,第三日复活升天的节日。儿童之家笼罩在浓郁的节日氛围里,像是变成了童话故事的城堡。
白天有小朋友们在滚彩蛋玩,他拨开草丛,寻找藏匿的复活节彩蛋。
你来到树下,铲子压进草皮覆盖的地面,从中挖出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盒子。
很普通的装饼干的铁盒,刺激已经遍布锈迹,拿过之后手上仿佛上了从过去流淌而来的血液。
你已经知道了这不是时光胶囊,但你还是在离开前挖出了它,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它存在过的人了,也是因为你碰过这些证物,上面可能残留了你的生物痕迹。
“……”
他把玩着自己找到的被遗漏的彩蛋,看你取出盒子后,又将挖出来的坑填平。
你最后返回了阁楼,去取来自己的那两个箱子。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餐厅的壁炉亮起火光,你平静地将它们推入火舌之中。
火光狰狞地挥舞着镣铐跳舞,踩着皮卡皮卡的燃烧声。
他诧异地捏碎了手里的彩蛋,因为网球也正放在箱子里,而你没有半点犹豫。
他惊喜又不解,最后不再多想,将手里的作案证据也丢进了燃烧着的炉火中。
你打开了放那个女人没能顺利降生的孩子的铁盒,看到卧在母亲仿佛鲜艳如初的衣服间,那已经白骨化的细小孩子。
你最后与它做了个告别,也将它推入了温暖的火光中。
炉膛温度可达七百度,铁的熔点超过一千五,最后你收获了一捧小小的,混合着纤维烧剩下物质的骨灰。
你将它带去看了那个女人,起初是没有这个意识,现在你有面对死在自己手上的第一个人的恐惧……你停在安放她骨灰的地方,发现自己还能回忆起她的死相。
她空洞地注视向你,逐渐失去神采的眼,与死在你手上的很多人相同。
恐惧、痛苦、不甘,也有解脱。
你此刻回忆才发现,她原来早就有了死意,甚至也不只一次尝试过自杀,只是往往不得章法。
如果重来一次,你应该早点帮她解脱的……
发现自己这个想法的你愣了一下,称得上无措地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她说过的,想要一眼就能看到她可怜的孩子,不知你将她们拥抱是否能让她稍稍安息?
你转身离开了这处安置教会成员骨灰的地方,或许这里会在未来被拆除,这些无处寄托的游魂,会随风飘上天空,重新归入物质的轮回。
…
最后到了预计的启程时间。
你踩着三月的尾巴,乘坐的是黑先生安排的航班,比他操控改造人被接回真田家的行程要早半日。
那边还在飞机上,你们已经落地东京了。
落地的第一件事,你想去理发店剪短头发,迎接新生活。
他自告奋勇地拿了剪子,替你修剪成一头短发的样子……
最后他自信地递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他的成果。
看习惯了长发,明明只是换了个发型,镜子里的你看自己却有些陌生。】
看到这里,记得“你”是长发的众人又都有些懵了,“你”又不是戴的假发!
而在收拾地上剪下来的碎发的咒灵,又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