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阑点点头。
两人回到车上,一路开向陈冬阑新租的房子。陈冬阑还坐在之前的那个位置上,但都不说话。袁渊也觉得气氛不对,那感觉就像是化掉的硬糖,打开包装纸,粘粘的,牵扯不清。
于是他放任沉默持续。
这是袁渊第一次来陈冬阑的新家。地方确实偏僻,在一处老旧的小区里边。里面的楼房层数都不超过六层,外墙斑驳,墙皮脱落。
袁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露天的停车场,旁边的绿化带上有鸡笼子,几只放养的鸡占了好几个停车位。
他们下车,接着是陈冬阑在前面带路。
进到楼梯间,里头没有灯,陈冬阑也不知道用手机照明,只是扶着墙上楼。袁渊也扶了一下,碰了一手灰。
一路上到六楼,陈冬阑打开了一扇生锈的铁门。
灯一亮,四十平不到的房间一眼就看了个明白。
沙发就摆在右边,大冬天的,上面放着一床夏被。袁渊知道那床被子,三年前他们刚住在一起的那个夏天,陈冬阑就是带着这床被子搬过来的。
有床不睡睡沙发,确实是陈冬阑才做得出来的事。
陈冬阑无贴在墙壁边上,略显无措:“要不要喝水?”
袁渊没答话,走进去,厨房里的灶台是燃气灶,但灶台底下却连燃气罐也没有。从合租的屋子里带走的厨具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但都没有使用的痕迹。
袁渊深呼吸。
就算是他养的宠物,也不会像陈冬阑这样离了他就把生活过得乱七八糟。
袁渊说,“这破房子条件这么差,是哪个劳什子的朋友租给你的?”
陈冬阑稍感窘迫:“其实也不是朋友,是同事,平时很少来往。”
他就知道。
以陈冬阑的收入条件,不至于租这样的房子。一定是着急入住,才随便找人帮忙找了这样一个破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陈冬阑这个人,离了他就不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离了他就失了生机,失了动力。
袁渊想了想,说:“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我的新房子就能入住了。”
陈冬阑僵硬地点头,像是没听进心里去。
袁渊叹气:“那时候,你来租我的房子吧,也不收你房租,你每天给我做饭就好。”
他边说,边看着陈冬阑呆愣住,满眼的不知所措。
“愣着做什么,要不要租?”
陈冬阑还是没反应过来。
“再不说话这事就算了。”
“……要。但是,我可以还像以前一样付一半房租吗?”
“随便你。”
以前其实也不是一半,本着照顾学弟的心理,他多付了一点。
“虽然付房租,但是还是让我来做饭吧。”
“这个也随你。”
“我、我会学更多的菜。”
“这个……”袁渊笑出来,“不急着现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