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珚:“……”
“一码归一码。”她收起眼神,正色道。
拓跋骁咬咬牙,幽怨地盯了她一会儿,见她仍不肯松口,渐转为深不见底的幽暗。
半个月,等半个月后他一定要她朝自己求饶。
过了片刻,拓跋骁忽然想起自己从羯族带了些东西回来,让阿隆去王帐取来。
打仗自然少不了搜刮战利品,他又是王,最好的东西都得留给他。
阿隆很快带人搬来了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各种金银珠宝和珍稀摆件,杂乱地堆在一起,跟不要钱一样。
“这都是从五都什和他儿子的宫中搜刮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拓跋骁说。
姜从珚:“……”
这乱七八糟的,她能喜欢就怪了。
她起身一一看过去,最后停在一个装着水果的箱子上。
里面有橘子、枣、桃、核桃……虽不太新鲜了,却也勾起了她一点馋意。
她虽有石蜜能吃到甜的,可水果的香甜感是不同的。
草原上水果太少,她不想浪费人手在搜刮水果上,这几个月就忍过来了,现在突然见到,自然有些馋。
这时,阿榧正好把药端过来,凉得刚好,姜从珚接过碗一饮而尽,又漱了好几下口才勉强把药味压下去,舌根仍隐隐发苦。
阿榧机灵地从箱子里捡出一个橘子,剥好后递给她,“女郎不若吃个橘子压一压药味。”
姜从珚欣然接过。
拓跋骁见她喝药喝得面不改色,一点也不见娇气,问,“平日吃饭那么挑剔,汤药这么苦你却能轻易咽下去?”
“习惯了。”姜从珚淡淡道,下一秒她眼神一变,看着他,有几分怀疑,“你怎知我的药很苦?”
拓跋骁:“……”
“咳,药不是苦的还能是甜的吗?”他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
没想到她这么敏锐,险些暴露了。
姜从珚“哦”了声,心里却觉得男人没说实话,可一时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拓跋骁生怕她想到什么,到时恼羞成怒又要给自己冷脸,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连忙离开了。
姜从珚倒没怀疑,他确实挺忙。
男人走后,姜从珚看着屋子中间那几大箱乱七八糟地珠宝有些头疼。
值钱倒是值钱,但这勉强算他送的礼物,要是拿去卖了也不合适,留着吧,她其实也用不上太多。
阿榧则两眼放光地盯着那些那些金银珠宝,这下女郎有更多首饰了。
女郎生得这么美,本该多打扮打扮,可女郎自己不在意,现在戴的那些首饰好多还是老夫人给的。
“你先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登记个册子吧。”姜从珚朝阿榧吩咐道。
“好嘞。”阿榧脆脆应声,很快带着两个小丫鬟摆弄起来。
姜从珚病尚没好全,身上还乏着没有力气,现下吃了药困意涌来,便转身去屋里睡觉。
阿榧花了一下午把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分类整理好,又挑了些好看又不俗气的出来,等女郎睡醒后便来问她有没有喜欢的。
姜从珚随意打量了下,看中一个琉璃灯盏,薄薄的琉璃透明如水,形状犹如一只半合的碗,既能避风不会被吹熄,又能透光,很是实用。
晚上,她照常歇息。
拓跋骁安分了两天,第三天夜里终于按捺不住偷偷跑回她帐中,悄悄爬上了她的床。
被赶出去凄凄惨惨地独自睡了两晚,现在重新抱着媳妇儿,拓跋骁喟叹一声,心里终于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