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冲上面门。
江声靠着车窗小憩,被忽然打开的车窗灌了一嘴的西北风。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拿温暖的围巾捂住脸,不满,“严落白!你干什么?”
“让你清醒一下。”严落白推了下金丝边眼镜,“你怎么睡得着?麻烦缠身了小少爷,我有重大消息告诉你。”
江声抱着头,他酒还没醒,于是愈发崩溃,“是沈暮洵《你我的歌》吗,我已经知道了,你别说话,我现在要烦死了。”
脑子里两股声音。
左边是沈暮洵:“复合复合复合!”
右边是顾清晖:“是我是我是我!”
两股声音拧成一股,混乱得让江声使劲甩了甩头,脑袋越甩越晕,江声扶了下,怀疑自己真把脑子甩出去了,还好没有。
想到顾清晖和沈暮洵,江声又开始破防。
好哇顾清晖!你个看起来正人君子的狗东西!
呜呜。
算了,还没有盖棺定论,不要这么说人家。江声是很讲道理的人。
他把脑袋磕在车窗边沿,苍白脸孔有着烟雾般的茫然。
他喃喃,“我做错了什么?”
严落白心脏莫名一紧,趁着红绿灯车辆缓停的时候垂眸看向他,手指在方向盘敲着。
江声轮廓分明五官精致,是俊美又漂亮的长相。酒后眼尾晕红,哪怕情绪崩溃都显得可怜,而不是讨厌。
他说,“搞事的人是我吗?是我还不够安分吗?我不是很听你的话吗?”
三个问题下来,江声愈发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世界围着他转干什么,要么别围了,要么别转了!可恶!走开!!
他又说,“收音麦我是忘了摘,但我不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录综艺吗?沈暮洵也没有摘。”
江声看着窗外枯败的落叶,觉得那就是飘零又无助的他本人。
他感伤起来,以后他的前路又在哪里。江明潮吗?可他都那么久没搭理这个便宜哥了,江声也不想去求他。
他说,“就知道吵架,烦死了,坏东西,全都是坏东西,我才是最好的。但是为什么报应的是我!他们吵架的时候,哪次我不是安安静静旁观生怕惹祸上身,又或者挤进去拉架?我已经很努力了!你知道吗严落白!”
“什么?”
“换以前,我直接揪着他们下饺子一样扔出去!直接叫他们呱!”
严落白笑了声。
江声没空搭理他这奇怪的笑声,他真的破防,手开始发抖,纯属气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全都因为他们自己狗咬狗撕来撕去。我最可怜!我就是他们咬来咬去的狗玩具!我……我这不就是五狗分尸的待遇吗?呜呜!”
严落白镜片下冷硬的眼睛看着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声,“行,你最可怜。”
怕冷风把江声吹感冒,严落白还是把车窗升上去。
细小的嗡声,以及被压缩的狂风中,江声忽然很正经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严落白。”
严落白眉心倏然一跳,莫名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