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幕后的打点,耗费的精力远不是他人能想象的。
江明潮冰凉的指节摸着江声的后颈,让他低下头来。
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江声的呼吸温热地擦过他的下颌。
“太近了!”江声低声嚷嚷起来。
“乖乖。”江明潮的手指碰到他后颈的创口贴,轻声说,“最起码,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他只是无法确定,江声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他,所以总是把无数次迈出去的脚步再无数次收回。
会憎恨他吗,会讨厌他吗,会把他从无论如何也要留一点余地的名单划走吗。
属于他的特殊也会属于别人吗。
也会和别人决裂冷战,但不拉黑他的号码吗。
要知道,江声手机里的特别铃声,从认识以来就只有他一个。
但如果这都是海市蜃楼,走近就将消失呢。
是否会不敢确定,不敢靠近,不敢言语。
江明潮把江声拉得更近一些。
他们已经完全突破兄弟会有的界限。在拥抱的时候,江明潮尚且克制地收紧手臂,抱都不敢落到实处。
现在已经是快接吻的距离,呼吸的濡湿都落在嘴唇上,他却还仰着苍白俊美的脸。
似乎只等恰好的一阵风,把他们撞到一起。
然后他会说抱歉,好让这个吻心安理得一些。
他期待的风没有来,江声别过头去,要离他远点。
江明潮安静地沉默了五秒钟,把他放开。
江明潮一直等到江庭之的事情发生。江声的亲生父亲出现情况,那是他计划之内的报复,也是他等待已久的良机。
他终于得到一个顺理成章的机会,向江声打去电话,去确认他的态度。
“江江。”他说,“我的承诺永久有效。”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江声说,“你有考察期。”
“我不明白。”江明潮看着他,丹凤眼动了动,“你的意思是,考察通过……”
江声说,“你如果真的能做到,我就搬回来。”
江明潮直勾勾地看着江声,呼吸的起伏微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轻启,“期限?”
江声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只是伸手拨了拨他的额发,一颗又一颗地为他把纽扣扣好。
“我定。”
车内空调温暖,江明潮却觉得有些冷。
所以,在江声在他面前和严落白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亲昵,他将其视为考验。
也只能是考验。
江明潮很容易把一件事情往糟糕的地方想。
亲昵他尚能忍耐。
如果江声要领着人在他面前接吻,或者……?
他完全不知道,江声的考验有几关,是随心所欲随口一说,还是真的会有他想的那样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