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语愣了一下,她的确没想到小师靖这般硬气。
林守溪对慕师靖不停地使眼色,慕师靖熟视无睹,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不仅如此,她还向犹豫不决的小禾与楚映婵投去了轻蔑的视线,像是在嘲弄她们的软弱。
小禾与楚映婵亦赌气地点头,说:“罚就罚,谁怕谁呀。”
“是呀,我自幼挨师尊的罚,再熟悉不过,再挨一顿又如何呢?”楚映婵微笑。
宫语盯着楚映婵,心想这才是这小妖女的真面目呀,方才果然险些被骗了。
正想着,却见楚映婵已背过身去,伏低身子,抬起香臀,一副乖乖认罚的模样。
宫语见状,反倒微羞,她抬起戒尺,朝着楚仙子狠狠抽了两记,仙子痛吟娇呼间,却听宫语说道:“楚仙子可真不知羞啊,哼,不过呢,今日的责罚可不是这样轻飘飘的东西哦。”
“嗯?”
楚映婵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白挨了两记打。
“师尊要如何罚?”她问。
宫语不答,笑意却是更浓。
……
烛火如霞,火光中,三位仙子皆被雪白的绷带绑住,四马攒蹄般吊在房梁上,面朝下,手脚朝上,柔软的身子弯折,绷出绝美的弧线。因她们挨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整朵静静低垂的雪白的三瓣铃兰。
宫语取出了三枚丹药。
这丹药她们都认得,并且都曾服用过,但比之当年,如今的三枚已是流光粲然,恍若神品,威力比之过去不知强了多少倍。
她们隐隐猜到师尊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宫语将这三枚丹药给她们一一服下,一时间,一股滚烫的热浪从小腹腾起,先是充盈胸膛,随后直冲神识,令人目眩神迷,俏脸生晕,暖黄的烛火里,少女们的身影在风中轻轻摇曳,这深秋的凉风也因之燥热起来。
向来清纯可人的小禾神情也变的艳冶起来,她虽形容艳冶,心中却是轻蔑,心想这小小手段与那山贼匪徒何异?这也没什么难捱的,看来师尊也不过如此了……
她正这样想,却见宫语正拨弄那骰子,心中不由生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只见宫语手指一抹,骰子竟变得空白,再一抹,上面又浮现出了点数,与寻常骰子不同,上面的点数是错乱的。
“这骰子的点数顺序只有我知晓,若是拿出来或被随意拨弄了,点数就会改变,稍后我会一一检查,谁的骰子变了,谁就要继续挨罚。”
随着仙子们娇哼,宫语手中的骰子一枚枚地消失不见。
很显然,此举的目的是让她们乖乖承受药力,不要想着自给自足。而这三枚骰子,是代她监督的。
而这丹药之力,也远比她们预想中强悍,这丹药不该叫合欢散,应该叫色孽神丹,它的药力几乎是成倍增长,不断攀升的,她们以为自己要应付的是一片湖泊,迎面而来的,却是海一样的浪潮。
“走吧。”
宫语忽地抓住了林守溪的手。
“去哪?”林守溪一愣。
“哼,你助纣为虐,与她们一起欺我,她们都挨罚了,你还想逃过一劫不成?”宫语幽幽地问。
慕师靖听后,连忙道:“是啊,师尊万万不可放过他了!”
“嗯,他一并挨罚才算公平。”小禾也说。
她们这样说着,却看到宫语拉着林守溪的手向屋外走去。
“你们要去哪?”慕师靖问。
“我去外面单独罚他,嗯……你们不许乱动哦,乱动会被为师知道的。”宫语回首,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风吹过,门窗发出嘎吱的声响,烛火一晃间,林守溪与宫语就已无影无踪,独留三位绝色仙子被白缎束缚吊着,苦苦忍受。
……
刚刚来到门外,雨后清新的夜风就扑了个满怀。
充盈着水雾的风有着莫名的柔软意味,就像是少女散发着草木清香的秀发,浸饱雨气的云兀自低低地在上空掠过,扫过昆仑的旷谷幽野,与树叶抵死缠绵,随时还要掀起另一场雨。
宫语牵着林守溪的手,不声不响间就来到了山上,山谷幽静,月光从淡云薄霭间洒落,雨声与鸟鸣都很遥远。
山上有座石亭,石亭不知何时修建,年岁来历皆已不可考。
宫语坐在石亭之中,半身是月,半身是夜,她遥望苍穹,挺拔傲人的娇躯虽被白袍紧裹,依旧透着无与伦比的美,林守溪被这美慑住,一时分不清这是娇媚还是皎白,只凝望一会儿,便已痴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