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是路生,还是游彦呢?
姜桡无力细想,或许这两个人都想要她的命。她抿紧唇,想找个地方藏身,脚却使不上劲,踢到了地上的树枝。
哗啦一声,落了一地的树叶被带起声响。
糟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边的说话声也停了,慌乱之际,姜桡已然分不清脚步声的方向。她来不及多想,便咬破手指,将血滴到了储物袋上。
“轰隆——”
空中突然炸响一声雷,白光溢满整片天际,周围的其余声响瞬间都消散了。
姜桡手中的储物袋却好似也被映照到,泛出了点点白光,将她的身形笼罩住。白光渐盛,姜桡的灵识仿佛也恢复了一般,周遭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找到了。”一名男子说,声音暗沉,容貌则藏在不宸处的黑夜树影中。
听到这道声音,姜桡的身子顿时发麻,她下意识地想拔腿就跑,整个人却被眼前的白光定在了原地,挪不动半步。不幸的是,姜桡还感知到自己的意识同时也在逐渐消散,好似被抽离了七魂八魄。
眼皮耷拉而下,昏迷之际,姜桡瞥见了一片眼熟的衣角。
是什么颜色,是谁……
她费力地睁大眼睛,却还是抵不过这阵来势汹汹的睡意,不久便眼一闭,身一轻,抛却了一切神思。
“谁……?”
姜桡皱着眉头,眉宇间早已沁满薄汗,她伸出手,指尖蜷缩着,像是要抓住什么。晃动之间,姜桡似乎真的摸着了,她便猛然一睁眼,往前看去。
什么都没有,没有那片衣角,也没有黑黢黢的树林,更没有危险。
她呼出一口气,急匆匆地再去摸胸前的玉石项坠。
还在,完好无损。
如此这般,姜桡才真正放下心来,她眨了下眼,试图通过光亮辨别时间,却听身边人倏然出声。
“才是卯时。”贺宸碰了碰她额头,轻轻地擦拭了几番,才缓缓问,“做噩梦了?”
姜桡点头:“是,你又被我吵醒了?”
贺宸微微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目光扫过姜桡全身后,贺宸盯着她胸前垂落出来的玉石吊坠看,也没否认,只是道:“现在好点了吗?”
“嗯。”
姜桡随便应了几声,望见他的目光,就朝贺宸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绞了又绞。见吊坠被她的手挡住,贺宸垂下眼,淡声道:“还早,继续睡吧。”
见状,姜桡哼了声,就着贺宸的衣角将他扯向自己,又顺势将手攀上他的脖颈。双唇相印的瞬间,姜桡只觉原本空荡荡的心也被盈满了。
有贺宸在,她还能怕什么呢?
姜桡弯了弯唇角,也不深入,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啄弄着贺宸的唇,像是无声的逗弄。偏贺宸不躲也不回应,他早已深谙姜桡的脾性,只能虚虚地抱住她的腰,撇开眼,任由耳尖染上热意。
看见贺宸这副模样,姜桡顿时笑了。
贺宸什么都好,对她也好,就是太羞涩了,对于床笫之事更是称不上热衷,每次都要她主动,贺宸才肯。起初,姜桡还疑心过他不行,后来便在一次次中推翻了这个猜想。
“你生气了?”姜桡故意凑近,与他咬耳朵,又自问自答,“你就是生气了,不然为什么不抱抱我,亲亲我?”
话音刚落,原本搭在姜桡腰上的手顿时乱了,贺宸动了动唇,像是要解释,却先被她趁机撬开牙关。吸吮之间,贺宸先闭上眼,姜桡看了眼开始隐隐发光的白玉石,这才心满意足地扯开了他的腰带。
就差一点了。
姜桡随意撩拨着,欢喜得有些失了分寸,以至于到了后面,贺宸明显有点失控。他紧紧地扣住姜桡的手,目光灼灼,像是在凝望她明晃晃的肌肤,也像是在盯着那白玉石看。
姜桡也不惧,就这样让贺宸看了又看,他只是个凡人,看不出什么的。只是,见贺宸迟迟没了动作,她不耐地呜咽几声,催促着他:“还没看够吗?”
贺宸的确没看出什么。
但从看见那白玉石的第一眼起,贺宸便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而这白玉石又戴在姜糖身上,他便不得不更加重视起来。
而这落在姜桡眼中便是,贺宸又失了神,亦或者又害羞了起来,故意扭捏,不给她。姜桡只能见招拆招,一手遮住他的眼,一手抚着他的胸膛,又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很快,一切又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