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赏花宴,王溪月本是要去凑热闹。
但赶上明心殿的一个小宫女来传话,说永宁公主约她在御花园湖边见面。
永宁公主萧婵本为范婕妤之女。
因萧婵幼时范婕妤便病逝,故而一直养在王皇后膝下。
再后来,王溪月被王皇后派人接入宫中。
她们年龄相仿,在宫中这些年亦可谓相伴长大,关系很是要好。
那个小宫女不面生,王溪月认得是明心殿的宫人。因是这般,她没有怀疑,想着她的阿婵姐姐约她见面,以为有什么事,欣然前往小宫女说的地方“赴约”了。
谁知当她去到御花园湖边时,根本不见永宁公主身影。
不等发觉有诈,她已先遭人谋害,被人从背后推落水中,险些丧命。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慌乱之下她也没有能看清楚当时究竟是什么人将她推入水中的。只事后回想起来,方才意识到那人应当本便潜伏在周围等着她出现。
如此一来,那个传话的小宫女变成唯一线索。
当她醒来后立刻将事情经过告知前来照顾她的锦绣姑姑,她的姑母随即命人搜寻这小宫女下落。
然而那小宫女不知去向,遍寻不见。
直至今日寻见一具尸体……昨日人已出事,意味着背后谋害她的人一开始便打的这个算盘。
“好端端的为何要谋害于我?”王溪月心中惴惴,甚为不解,“我被姑母接进宫已有七年时间,从不曾发生过这种事情。近来我亦不曾得罪于谁,何苦惹来这灾祸,还……”牵累小宫人性命。
“虽不知背后之人为何做出这等事,但昨日失手,这阵子大约不会再有动作,且未必没有别的线索。”萧照看王溪月一眼,“走吧,去凤鸾宫。”
“姑母那边……”
王溪月一愣,见萧照径自往书房外去,也连忙收敛思绪,快步跟上。
而当萧照和王溪月到得凤鸾宫时,永宁公主萧婵也在。
两人迈步入得凤鸾宫正殿,便见王皇后面色不豫,萧婵则低着头立在一旁,显见有什么事。
“儿臣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见过姑母,给姑母请安,见过阿婵姐姐。”
萧照与王皇后见过礼,王溪月也同王皇后和萧婵见礼。
被免礼后,她看一看自己姑母再看一看萧婵,迟疑问:“姑母和阿婵姐姐怎么瞧着不大高兴?”
王皇后听言,埋怨瞥向萧婵,又收回视线望向萧照和王溪月,轻叹一气:“太子,阿月,你们来得正好。那小宫女的事情你们已经知晓,永宁方才来见我,便向我请罪,说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宫人,以致于闹出那么一档子事情。”
“阿月,我自然心疼你。”
“但我焉能分辨不清究竟是谁的过错?难道我还能因此迁怒阿婵不成?她就是成心气我!”
原是因为这个姑母才这般不快。
王溪月听得讶然:“阿婵姐姐……”心下亦如自己姑母般倍感无奈。
怎么会是阿婵姐姐的错呢?
要怪,自然也应当怪那背后作乱生事、不安好心之人。
“姑母,我明白了。”
王溪月几步上前,轻扯萧婵衣袖,气鼓鼓道,“想来是阿婵姐姐眼中我乃小肚鸡肠又喜迁怒无辜之人,才眼巴巴来姑母跟前请罪。”
不同于王溪月的可爱俏丽,萧婵生得一张鹅蛋脸,细细的眉,眼角眉梢自有一股沉静气质。
只她这会儿皱着眉,便显出几分纠结来:“到底是明心殿的宫人,又时不时在我跟前伺候,若我能早些发现那小宫女有问题,也不至于叫你无端受这样的罪。”
“阿婵姐姐,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