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杭点点头。
恰好门开,廖远停来了。
沈舒杭的目光停在他身上移不开。
窦静云道:“行啊你,跑的够快。”
廖远停没说话,坐在沈舒杭另一侧,窦静云对面。
窦静云:“快猜猜这是什么茶。”
廖远停瞥了一眼,“君山银针。”
沈舒杭笑了,窦静云看看他,知道廖远停说对了,但还是惊奇和不信:“你怎么知道?你懵的吧?”
廖远停看弱智一样看他,简洁明了:“喝过。”
“我敲。”窦静云端着茶杯,也吧唧吧唧嘴的品尝,皱着眉给出评价,“怎么像龙井呢?”
“是有点。”沈舒杭解释,“但龙井更醇厚。”
窦静云了然,“哪个好?”
“这个……”沈舒杭不知道怎么解释,“嗯……”
廖远停接话,“龙井是绿茶,君山银针是黄茶,没有可比性。”
窦静云恍然大悟。
廖远停拿出内存卡,找出手机拍摄的照片,递给沈舒杭。
沈舒杭来之前听窦静云说了,能让廖远停找他帮忙的事,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他仔仔细细地看,眉头皱起,保守地说:“远停,如果你愿意,我需要联系我的老师。这项工作,我自己无法独立完成。”
廖远停抿唇,“他在哪儿。”
“德国。”
廖远停能力有限,许多事都要求之于人。
他虽是廖华恩的儿子,但做人做事都不愿仗着廖华恩的余温,而是亲力亲为,认准自己的定位——一个刚入职的普通下乡干部。
所以他对谁都和颜悦色,友好谦卑,知道他是市委书记儿子的对他更加恭敬,不知道的只觉得他性格温和,极好相处。
比如刘学。
他对官僚体系毫不了解,不知道廖远停承担的角色责任,只知道他有钱,很忙,李单很怕他。
但学政治时,他忽然对廖远停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听到李单叫他书记,而这仅是廖远停对自己工作泄露的唯一一点,他的身份。刘学不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只知道他是书记。
他研究起来。
到了中午,不是刘学喊李峻吃饭,就是李峻喊他吃饭,两个人的交流仅次于中午吃饭的空档,晚上刘学都用来上自习。
李峻看不过,觉得他会饿,每次都会给他带馍回来,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有时候是花卷。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刘学,怎么这么刻苦。
刘学看着他,诚实地说:“我要超过你。”
李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