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成了内乱?“什么山匪?”盛延辞明白过来,与他道:“阿又莫信那些,都是一众宵小编出来吓唬人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见王府侍卫有去阻拦,也没出什么大事,宿幼枝黑着脸要走,盛延辞眼巴巴地勾着他衣袖,眼里难舍与焦躁挣扎。如今再见到阿又,他已经忍受不了分开的想念,何不就将人捆在身边,时时刻刻……但……那样的话,阿又会伤心生气的吧。盛延辞内心天人交战。宿幼枝都要走了,突然想起来谢二的话。要缠着他、作他、闹他……天呐。这可要怎么做!宿幼枝犹疑回头,迎着盛延辞亮起的眸子,狠狠心,闭眼道:“阿又要跟着殿下。”盛延辞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激动得握住阿又的手,心软如水,“好”字刚要出口,旁边传来杨一的咳嗽声,将他惊醒。想到寒骨关事后的麻烦,盛延辞不想阿又见到那些污糟的东西,抿紧唇线,没出声。宿幼枝瞧他一脸不愉快的模样,心道谢二的主意似乎是有点用,只是提个无理的要求便能让小王爷色变,多来几次那不很快新人变旧人?宿幼枝再接再厉,内心愉快地抓住盛延辞的胳膊晃了晃,做出伤心的表情。“殿下再去哪,可莫要丢下阿又。”“我不会!”瞧他这样,盛延辞心揪起,应承的话脱口而出。杨一都来不及阻拦,与周二相对无言。盛延辞哪里还记得旁人,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他看得到,也只看得到他一个。伸手抚过宿幼枝柔顺青丝,盛延辞软声道:“那阿又要跟紧我。”他居然应了?看来临王殿下脾气不好的传言很有些水分。不过计划通。先跟着人,才能想办法继续闹他。宿幼枝终于看到了一丝离开临王府的希望,满心干劲,盛延辞走哪跟哪,寸步不离。那边寒骨关守备跟商队被分开,现场凌乱一片,一言不合就又搅和到了一起。喻呈凛了解过情况后回来,看到宿幼枝,笑得眯起眼:“不想阿又姑娘竟惦念殿下如此,千里迢迢也要追来。”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来呢。宿幼枝内心沧桑,转脸却对盛延辞控诉道:“殿下,他笑话阿又。”让小王爷厌恶的第一步,从针对他身边信任的人开始。挑拨离间的恶人角色可是太教人讨厌了。宿幼枝学得有模有样。“莫怕,他不敢。”盛延辞见此瞟了喻世子一眼。“……”喻世子内心呵呵,看向宿幼枝的眸光暗了暗。却没再提这茬,与盛延辞谈论起那边的纷乱。“想走的便让他们走。”盛延辞听罢,落下一句。喻呈凛去做安排,盛延辞想了下没要继续待在这。若仅他自己无妨,可此地环境算不得好,他不想阿又跟着受累,于是决定先行返程。下山时,盛延辞小心护着人,那种过于激动的情绪稍有褪却,才觉出一丝羞臊来,牵着阿又的手,耳根悄悄红透。宿幼枝没去注意盛延辞,他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让小王爷提前返城应该算是捣乱成功吧?但好像没到让盛延辞愤怒的程度,还得做得再过分些才行。山下,王府侍卫已经将藏起的马车驾过来。盛延辞扶他上车,自己则要去旁侧骑马,虽然不舍得松开阿又的手,但也怕控不住情绪,失了分寸伤到他。宿幼枝已经坐进去,瞧见盛延辞离开,立刻警觉,伸手拽住他衣角:“殿下?”盛延辞回身,表情柔和:“怎么?”宿幼枝咬唇:“殿下进来呀。”见小王爷犹豫,他垂下眸子,低声细语道:“好些时日不见殿下,我想……看看你。”“扑通。”盛延辞听到自己胸膛剧烈鼓动地声音,哪里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要求,喉咙滚动,只觉口中干渴,一句话也说不出,神魂轻飘飘的迈开长腿钻进马车。两人挨在一处。隔着锦衣,仿佛彼此的热度都蒸腾交融。盛延辞心燥体热,坐得笔直。宿幼枝将人成功地放到眼皮子底下,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便放松地倚在软垫上,把小王爷丢到一边。之前听喻呈凛和盛延辞交谈,他也稍微了解了些寒骨关的情况,似乎是有人针对西关外的贸易之路玩了些小把戏。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稳定的寒骨关带来极坏的后果。有些糟糕的东西,必不能让它开头。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盛延辞过来处理?或者说是喻呈凛在做,不过为了改变小王爷的风评,所以带上他混点名头?宿幼枝微微睁开眼,打量旁边的临王殿下。小王爷还未及弱冠,带着些许少年气,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脾气臭,没得定性。如今又沉于美色……盛延辞坐不住,悄悄去看宿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