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看他的眼神略显怪异。
该怎么说,这种想要试试,又怕试试就逝世的精神,也挺难能可贵的。
思索了一下,他道:“我觉得你有些强人所难。”
“为什么?”
“之前我就已经很收敛了,你却还要我再收一点。”
苏温言感到匪夷所思:“你之前那算收敛?”
“当然。”
“那你要是不收敛呢?是打算把我干进医院吗?”
俞亦舟没答,但从表情能够看出他想表达的内容大概是“那应该不是我的问题”。
苏温言:“……”
俞亦舟在他身边躺下,浑身都透出淡淡的抗拒,可他越是这样,苏温言就越想强人所难,径直把脚伸进他腿间,阻止他盖被子:“不行,你今天必须满足我。”
俞亦舟一言难尽:“你确定吗?”
“确定。”
“那好吧,”终于是俞亦舟妥协了,“我尽量不让你下不来床。”
*
事实证明,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苏温言想的很好,周四到周一中间隔着好几天,他怎么也该恢复了,结果身体以实际行动向他表示,三天的时间还是太短。
周一他上课时,虽然身上的痕迹已经消了,但还是觉得浑身发虚。
人总是不能过分高估自己,这让苏温言吸取教训……了几天,可一旦到了周末闲暇时间,就觉得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doi好像少了点什么。
于是他开始在放纵和反省之间反复横跳,终于有一天把俞亦舟惹急了,没再听从他的命令对他轻一点,充分让他体验了一把体育生的“真正实力”。
苏温言差点被他搞得找同事代课,一连半个月没敢再惹他,但也许是被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刺激到,身体竟也能慢慢适应了。
随着春天已暮,初夏将至,天气愈发热了,燕市又到了满天飘絮的时节,虽然苏温言以前对杨柳絮并不过敏,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出门戴口罩,免得万一出什么岔子。
班里有感冒的学生,他也敬而远之,这样坚持了一个学期,再去医院复查时,医生说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过于紧张。
紧张的当然不是苏温言本人,而是某个男朋友不敢掉以轻心,被他监督了这么久,苏温言自己都习惯了。
这个学期结束,再开学,苏温言的学生们就要大四了,而俞亦舟也顺利上岗,在美院当上了体育老师。
新学期第一周,苏温言闲得没事,决定去看看某位体育老师课上得怎么样。
值得一提,学校同意了他的请求,真让俞亦舟搬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的办公桌挨在一起,桌上的两只木雕摆件也背靠背,苏温言桌上那只刻的是俞亦舟,而俞亦舟桌上那只是苏温言。
学生们每次来找他都要被迫吃一嘴狗粮,这个学年大四生忙毕业,少不了进出他办公室,狗粮吃得更频繁了。
此时此刻,苏温言披上外套,拿起手杖往外走。
他现在走平地已经完全可以不依赖手杖了,但还是会习惯性地拿着,上下楼梯可以撑一下。
他散步似的来到操场,直奔网球场——之前教网球的体育老师离职了,俞亦舟自然顶上,虽然他以前是搞田径的,但这种运动对于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还没到上课时间,已经有学生提前到了,苏温言一看就知道是大一新生,一个个在军训中晒得跟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