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陈靖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看着远去的背影满眼绝望。
街巷拐角,一个手持长枪的男子,犹犹豫豫走到跟前。
见女子泣不成声,开口劝慰:
“靖柳,我。。。”
“你滚!”
陈靖柳转头怒骂:“我爹待你不薄,身为禁军教头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时却畏首畏尾连句好话都不敢说,你还有什么用?”
男子握紧长枪,沉默许久,却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好话,不是谁都可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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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曹华坐在书桌后,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许久也没有说话。
刚回府时,寒儿已经准备好毒药送来,还有宫里传出来的纸条,薛九全书写,简简单单两个字:
速决!
显然,宫里那位娘娘辗转难眠和薛九全打了招呼,让陈清秋早点出‘意外’人间蒸发。
拉肚子、噎住甚至睡觉从床上摔下来都是意外,哪怕所有人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人敢去验尸细查,天子那边也根本不会在意一个榆木脑袋的生死。
能留个全尸,还算是开恩的好结局。
他手指轻敲桌案,眉头紧锁。
他又不是阎王,怎么把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拉回来。要让陈清秋不死,得让当朝天子消了杀心,或者不好杀不能杀。要做到这一点很难,最简单的是百官为其求情。可先不说那沓作死的折子,陈清秋无才无能只有一个倔脾气,总的来说就是个没能力又不讨喜欢的人,根本没人为他求情。
闭目良久也没有半点头绪,便拍了拍手。
房门推开,绿珠小心翼翼进入房中,眼神低垂柔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把陈清秋相关的案卷全拿过来,然后早点去休息。”
“是。”
绿珠诚惶诚恐,却也不敢多说,退了下去。
当夜。
曹华在厚厚一沓资料中翻看,灯火一直亮到天明。直到看见曾在江西担任知县,才有了些许眉目。。。
二月十五。
时至初春,杨楼街上人满为患,由京城商贾捧起来的茗楼会,和王侯贵子赞助的杨楼会,以及朝廷牵头的琵琶会都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有京都第一花魁之称的李师师,以及各家头牌全部到场,各大才女也来了不少。三家诗会彼此比拼,仅仅半天功夫便有不少佳作诞生,诗词皆有,谱成曲子由各家头牌传唱,有些甚至送入宫里,进入了天子的御书房。
这等盛会,外地行商游人也不再少数,身材高大的尉迟虎,依旧穿着不合身的书生袍,好不容易出来浪一次要嚣张,这次直接带了十几号家丁,叉着腰走在街上,引的路人纷纷避让。而在家里躲了几天没敢出门的刘四爷,见风声已经过去,便提着鸟笼出来遛街透个气。
刘四爷经常在杨楼街晃荡,算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吃豆花都不用给钱的哪种。
他按照往日习惯来蹭个早点,却发现原本的豆花铺子正在拆招牌翻修,顿时来了几分火气:“喂喂喂,在洒家地盘上开铺子,都不知道提前登门打招呼,有没有点规矩?”
刘四爷好歹在道上有些辈分,正想进铺子找掌柜聊聊人生,却被人一把给拽进了旁边的小巷子。看清来人后,刘四爷手上的鸟笼掉在地上,人高马大的汉子扑通便跪下来了:
“大官人,小的这是走了八辈子大运,又和您见面了。”
被京都太岁三番两次找上门,刘老四颤颤巍巍,吓得几乎尿裤子。
曹华依旧做书生打扮,随意靠在墙上:“在这弄了间小铺子,正好跟你打个招呼。”
刘四爷苦着脸:“爷,看你这话说的,我懂,这就招呼人过来帮忙,保证给您弄的金碧辉煌,银子小的掏。。。”
“不用。”他摆了摆手,正愁没人给跑腿,见刘老四挺会来事,便说道:“看你机灵,以后跟着我混,不对,是一起跟着薛老九混。”
“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