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就不在乎吧,孤也不在乎。”谢珩伸手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他脸上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语气也很淡,却是朝书楼后方一处平日用来小憩的屋子里走。
姜令檀满目惊惧,身体条件反射紧紧绷起:“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谢珩冷笑存心吓唬她,“孤抱着你,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放、你放开我。”姜令檀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整个人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既然不在乎,你有什么好怕的。”
姜令檀哭着朝他摇头:“殿下娶妃是殿下的事,臣女是答应过同殿下试一试,可那也只是试一试,我从未敢奢求过什么。”
她说完这番话,紧紧闭着眼睛不再看他,身体不由自主轻轻颤抖。
世人千千万万,有无数种可能,她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
太子是山月,是浮云,是高堂之上不可触及的神明。
她所谓芸芸众生中一员,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答应过他会尽量试一试,那也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的借口罢了,等齐氏的冤案翻篇,她自然有她自己的归处。
谢珩抱着她的手臂微不可察一顿,心底的气在这陡然间反而散了大半。
他抱她过去,也并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只是觉得她现在这副样子,朱唇榴齿,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雪白的脖颈上都是他恼怒时咬出的浅浅红痕,若放她回去,大抵是要被误会的,可留在书房,等会儿他老师会带施故渊一同过来。
“只是去休息,不会做什么。”谢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他软了声音哄她。
姜令檀抽抽搭搭打着哭嗝,好半晌才听清楚太子在说什么。
用一副明显十分不信的眼神盯着他,很是防备。
谢珩眼角沉了沉,牢牢将她往怀里颠了颠:“你若不信,孤也不介意真的做点什么?”
“不,不必了。”姜令檀勉强保持镇静。
他才把她放下,书楼外头就传来伯仁禀报的声音:“主子,严大人和施小侯爷来了。”
谢珩垂眸把她放在软榻上,扯了衾被盖在她身上:“你休息。”
姜令檀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软着身体蜷在衾下,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她被他欺负狠了。
严既清走在前面,施故渊落后一步。
谢珩负手临窗而站,脸上情绪已然恢复平日清润的模样。
“老师。”他朝严既清颔首。
施故渊吸了吸鼻子:“你在书房里藏了什么,这味道不对。”
谢珩直接把施故渊的话当成空气,朝严既清道:“老师回京,打算如何?”
严既清道:“臣今日入宫呈了当年的证据给陛下,
眼下只差那枚从齐氏消失的印章。”
“只不过依照陛下的意思,若印章寻不到,自然就没有重查的理由。”
谢珩闻言,也只是冷冷地笑了下:“若父皇不查,老师准备如何?”
严既清瞳孔冷缩,沉默半晌道:“臣从未妄求陛下愿意重查齐氏当年的案子,不过黑非既白,总有真相水落石出的一天。”
“事已至此,臣宁违了圣意,也要将南燕的天捅出一个窟窿。”
“光有来路,该杀则杀。”
严既清没说他想杀谁,但谢珩懂,施故渊也懂。
十七年前齐氏被四大家族联手谋害,十七年后,那些活下来参与过的人,一个也别想安生。
他要杀司生和要灭四姓,是从太子年少拜他为师那天就立下的誓言。
就算用他一人之死,换南燕长青也是值得。
天捅破的窟窿,只要能缝补好,就不算罪孽。
“臣……”严既清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