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它觉得那些朋友应该不是刻意想排挤什么。从某种方面来说,那些人确实是没拿这个人当真的普通朋友,但绝不是这人理解的这种意思。
这个人对情绪的感知能力一流,但在某方面上跟电流从反方向进入二极管一样,阻塞得可以。能在这种情况下追到人,那大师兄也是神人一个。
房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被趴桌上的人动来动去的衣物摩挲声掩盖。小猫没注意,又问:“要是有一天,你也厌倦了这里,会想要离开吗?”
“……”
一门之隔,去而复返,站在门外的人已经握上推门的把手的手猛地一顿,手里的醒酒汤微晃。
“不会。”
在桌上滚了一圈,林竹生从桌上滚到了地上,手里还捏着已经没了水的空茶杯,闭眼说:“小老头不能没有我,要是走了大师兄也会很伤心,我还有张净这些朋友。”
他笑了下:“话说我也回不去了吧。”
小猫跳到一边,轻飘飘吐出消息,道:“达成全成就就可以选择回去。”
“……?”
“那我也不走。”
突然得知什么之前完全不知道的消息,林竹生先是愣了下,之后没什么犹豫,就这么回答了。两手抓过小猫小白,他又嘱咐说:“这些话别让大师兄知道,别看他那样,其实好像还挺缺安全感的。”
小猫猝不及防被抓住,边挣扎边说:“那你怎么不把这些想法直接告诉他,那样不是更好。”
“我之前说了太多假的屁话,在他那已经信用破产了,说了爱他他也不一定会信。”
开始给一黑一白两个团子捏造型,醉鬼眼睛都已经睁不太开,一张嘴还在说着,唇角一弯:“只要一直慢慢陪着,他总会知道的。”
他笑了,两个受迫害的对象笑不出来了,挣扎着想要逃出魔掌却无能为力。
房间门外安静了很久,最终在房间里的动静变小传来一点些微的声音,之后大门打开。
闻柏舟端着解酒汤走进房间的时候,一黑一白两个小东西顶着一头被捏成尖尖角的刺猬头,两张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死一样的沉默。
毛短扎不了小辫,但胜似扎小辫。
没有对新造型发表任何看法,闻柏舟让小猫带着小白去隔壁房间休息。
刚好完全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房间,小猫和小白唰一下走了。
两个小东西离开,新造型的始作俑者躺在坐垫边上,已经快要接近睡着。
扶着人后颈带着其坐起,他低声道:“喝点解酒汤再睡。”
闭着眼的人虽然喝醉,但依旧凭本能拒绝这东西。
把解酒汤再往前递了递,闻柏舟再放低了声音,哄道:“不喝明早起来会头痛。”
依旧是拒绝。
低头只思考了片刻,他仰头喝下解酒汤,捧着人脸侧对上微张的唇。
解酒汤还是进了自己嘴里,以一种没有预料到的方式,醉酒的人睁眼了。
大师兄很有耐心,一口口地喂,直到解酒汤见底。
最后一口没绷住,林竹生嘴里的解酒汤还没来得及咽下,水液从嘴角滑落,没进白色衣襟,带起一片凉意。
他没忍住抖了下,动作间本就摇摇欲坠的月白色对襟外袍从肩头滑落,在地上层层叠叠堆了一地,在昏黄灯光下泛着织锦的光。
凉意带起片刻的清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视线天旋地转间他已经从地上转到了半空,最终被放在整洁床铺上。
枕上松软枕头,他根本来不及放松,脖颈处很快传来略微的痒意。
落在床上的手被扣住,意识模糊间些微的痛意传来的时候,他没忍住发出了点声音。
“……”
发出声音后凭着仅剩的一点理智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哪,他火速捂住嘴,眉头紧皱间死死咬住一截褪下的干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