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床榻上那藏在被褥里的人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像是铁了心要纠缠不休下去。
厢房里的窗户皆敞开着,晚风拂面而来时隐约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让人心生浮躁。
陆雪拥没了继续劝告的耐心,拧眉走上前,谁知刚掀开被子一角,便被被褥中骤然探出来的手攥住了手腕,整个人天旋地转,被裹进了一片黑暗的热浪中。
压在他身上的躯体沉重而壮硕,比寻常男子的身量还要高大许多,显然不是一个女子能够拥有的。
熟悉的炙热气息喷洒在脖颈处,陆雪拥愣了愣,“应我闻?”
沉默半晌,男人沙哑的嗓音贴着他的耳垂响起:“陆小雪,你好香啊。”
滚烫湿润的吻从耳垂一路来到脖颈,应我闻的犬齿咬住了他的衣襟,已然迫不及待想要撕掉这碍事的布料。
而右手,正欲挑开他的衣袍下摆。
陆雪拥心头骤然一跳,惊怒地顶起膝盖一脚将人踹下了床,冰冷的面容上散发着寒气:“应我闻,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呃……”
青年闷哼一声,仰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这一脚并未将人踹醒。
陆雪拥顿觉出不对劲来,应我闻的皮肤并不像他由于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却也是养尊处优不曾遭受过风吹日晒的白皙。
此时俊朗的面容上很明显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他居高临下垂着眼皮,冷眼看着应我闻跪在床榻旁,恍恍惚惚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口中喃喃自语:“陆雪拥,你帮帮我,帮帮我……”
但只要他不语,应我闻尽管眉目间尽是得不到满足的焦躁,却也只敢执起他温凉的手放在脸侧轻蹭,以此缓解着体内的饥渴。
可怜极了。
陆雪拥冷冷命令道:“上来。”
“哦。”应我闻遮掩住眼中浓郁的墨色,顺从地爬上塌,一双本该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陆雪拥隐约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野兽捕捉猎物时狡猾的陷阱,但此刻骑虎难下,他也只好拧眉生硬地问:“怎么弄?”
他两世为人清心寡欲,连自渎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此刻还需帮助他人。
虽说像相府这种门第,不论是陆相或是身为外租的豫王府都该为他安排开蒙的侍女,但陆雪拥自小身子虚弱,清心寡欲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因此,他对男女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断袖之间就更不必说,唯一一次被迫撞见这种事还是在宣王府时应我闻那厮握着他的手做那混账事。
“刚刚有个女人爬你床,我知你肯定会不高兴,所以就把人赶走了,却不慎中了药。”应我闻就像一头委屈的獒犬,用高大的身躯将单纯的主人包裹进怀里,“这药内力逼不出去,陆雪拥,我好难受。”
陆雪拥回忆上次应我闻是如何带着他的手动作,僵硬地握住,耳垂早已红得滴血。
一炷香后,他不耐地冷声道:“为何还是没好?”
青年天赋异禀,他一只手堪堪握住,此刻更是手酸不已。
应我闻靠在他肩头低喘,嗓音暗哑:“许是中了药的缘故,手怕是不够。”
陆雪拥低头审视他片刻,面无表情道:“那你就自生自灭吧。”
说完他便想起身,却被终于忍不住露出獠牙的疯狗一把抱住,两个人在塌上滚在一团。
“陆雪拥,你身体不好,我不会做那些事。”应我闻紧紧搂住他的腰,像是怕他跑掉,闷声道:“只要借你的腿给我用一用,一会就好了,不要把我丢下不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