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想起自家公子每日皆是卯时便起,便道:“应是起了。”
他领着诸位贵客到了会客厅,继而前去听雪院打探,却并未瞧见那道晨起练剑的白色身影。
主屋前的台阶上,惊鹊与别枝正坐在一起吃着包子。
“惊鹊,公子还没起?”小厮凑近小声问道。
惊鹊抬眼瞅他,不悦道:“公子起没起,还需告知你不成?今日除夕难得休沐,公子晚睡片刻,难道还有人想来打搅?”
小厮忙道:“这不是正赶上公子生辰么,太子与成王都已在会客厅里等着了。”
惊鹊冷冷道:“那就让他们等着。”
小厮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此时的屋内,却并非惊鹊所说的那般晚睡未起。
凌乱的或黑或白的衣裳堆叠,从门前一路蔓延至床榻旁,透过天青色的帘幔,隐约瞧见一具雪白的躯体。
细白的手腕被一根黑色腰带捆绑在床头,陆雪拥虚虚睁着眼,却看不清身上紧贴着他的身影。
他的意识仿佛遁入了混沌的海,唯有耳边粗重的喘息分外清晰。
聪明如他却怎样都不明白,不过是一杯去年新酿的桂花酒,却让他昏昏沉沉一夜,从里到外都被男人拆吃入腹。
而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糊里糊涂地就……
陆雪拥咽下喉间的喘息,哑声道:“应我闻,够了。”
应我闻舔舐他耳垂的动作微顿,有力的手抱住他,恨不得将滚烫的肌肤每一寸都与他相贴。
“不够。”男人委屈巴巴道,“还没有吃饱。”
新一轮的热潮不知疲倦般涌来,陆雪拥被绑住了手,无法挣扎只能承受。
他看着男人沉醉而痴狂的眉目,心头没来由一阵酸涩。
眼泪无声从眼尾滑落,滴落在男人抚摸他鬓角的指腹上。
应我闻霎时从迷乱的欲望里抽身,眸中飞快地划过慌乱,“你……别哭。”
他想要擦去那人眼角的泪,却被陆雪拥闭眼躲开。
“我难受,我不想继续了。”陆雪拥淡声道,“还望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
每一个心如止水的字,都狠狠扎进男人心里,连呼吸都抽痛。
应我闻扫过小雪人浑身红痕斑驳的玉体,恍然惊觉自己失了控。
他犹如一只被主人泼了冷水的犬,终于知晓自己犯了错。
“陆小雪……我错了。”他小心翼翼从陆雪拥体内退出,红白浑浊的粘稠汁液没了东西堵塞,源源不断流出。
他试探地探出指尖想要抚摸那人的脸,却被那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应我闻的指尖颤了颤,转而替人解开了被束缚在床头的手。
“陆小雪,乖狗错了。”他眼巴巴地看他,渴望在那双冷漠的眼睛里看见曾经的温柔。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的陆小雪忘记了他,甚至讨厌他。
陆雪拥动了动僵硬的手腕,坐起身,然后一巴掌打偏了他的脸。
“滚。”
心中翻涌的思绪远比简单的厌恶要复杂,某一瞬间,陆雪拥甚至感觉到委屈。
这不该是他拥有的情绪,所以他刻意忽视,将其丢弃在角落里,只露出本该存在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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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闻恍惚觉着,自己要被抛弃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和曾经说过的那般,得不到爱就像应不识一样歇斯底里,疯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