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被赫尔的促狭再次逗笑,他用羽毛笔指了下桌上的蛋糕让他先吃,然后便开始低头继续写信。
随着卡特的专注,赫尔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他的眼神从卡特沙沙作响的羽毛笔移到对方不见阳光的白皙指尖,又从指尖移到那张令他夜不能寐朝思暮想的脸。
您到底为什么会收养我呢?
为了我生父?
如果您没有收养我就好了……
呵。
不过以我的身份,如果您没有收养我的话,恐怕我连您的面都见不到吧。
赫尔抱着靠枕出神,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卡特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赫尔才猛地惊醒:“爸爸?您忙完了?”
“嗯。”卡特好奇地看着赫尔,“刚才想什么呢,我叫你两声你都没听见,受伤了?我看看。”
“没有,一些小毛贼而已,怎么可能伤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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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笑着按住卡特到处乱摸的手,不留痕迹地将对方的手腕攥在掌心,轻轻摩挲了几下:“您给哪个侯爵写信呢,我认识吗。”
“转移话题。”卡特笑,“哪有小毛贼来大公府邸偷窃的,嫌命太长吗?”
赫尔拉过卡特让对方躺在自己腿上,熟门熟路地帮对方揉按太阳穴:“那些王都的刺客实力不济,连当我的陪练我都嫌不够格,不是小毛贼是什么。”
卡特舒缓眉心舒服地哼了一声:“不是他们实力不济,是你太厉害了,你在剑术上很有天赋。”
赫尔笑了一下,没告诉卡特自己对付这些刺客的时候早就不用剑了,浪费。
卡特:“等这次去王都,我带你去拜访一位剑术名师,如果对方愿意收你为徒的话,你在剑术上也算是有师承了。”
“王都?怎么突然要去王都。”
赫尔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师,在他心里剑术也好、刀法也好都是用来保护爸爸的工具,比起继承大师的衣钵,他更在意几年没去过王都的卡特为什么突然要去王都。
卡特躺在赫尔腿上闭目养神,懒洋洋道:“虽然我不喜欢宴会,但每隔几年总得去一次。”
“那就明年再去。”赫尔抿着嘴唇不太高兴。
卡特是帝国唯一的大公爵,也是最年轻、最具财富的年轻贵族。
他在整个王都的贵族眼里都是一块喷香诱人的大蛋糕,一旦卡特出现在王都,随之而来的便是络绎不绝的邀请函和故意偶遇的公子贵女。
赫尔嫉妒,非常嫉妒。
卡特浑然不知,他捅了捅赫尔的大腿让他揉重点,赫尔无一不从,顺便小心翼翼地托住卡特的头,以免对方碰到自己的大腿根。
卡特温柔笑笑:“我当然也想明年去,但陛下抱恙久治不愈,已如残烛,王子们伙同诸位公侯对王位虎视眈眈,我身为大公也不能总缩着,会让陛下失望的。”
赫尔闷闷道:“陛下已经糊涂了。”
言下之意,糊涂蛋是不知道什么是失望的。
卡特失笑:“那也得去看看,万一他留遗产给我了呢?不去的话岂不是亏了?”
赫尔笑了一声,卡特说完自己也笑。
他俩笑了一会儿,赫尔叹气:“您一出席宴会就没好事。”
卡特无奈:“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赫尔以下犯上捏了下卡特的脸:“每回去王都的路上,您不是遇刺,就是遇到落难迷路的贵族小姐,偶尔还有贵族少爷。王都的贵族很坏,软的硬的一块儿来。您已经够低调了,可近两年大公府仍然刺杀不断,天知道这回他们还有什么幺蛾子。”
卡特笑着揉脸:“这次不一样的。”
赫尔皱眉:“哪里不一样?他们的势力更大了?实力更强了?还是您终于下定决心想选一位王子合作了?”
卡特忍不住笑:“我的意思是,这次你长大了。”
赫尔一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