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大雨,从学校回来,因为没带伞淋了一身雨。
祸不单行,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也许是事情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
郁星然失魂落魄回家,过斑马线时,被车子蹭了一下。
一个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他没仔细看车,司机恰好低头看手机,万幸的是,除了被吓到,也只有一点儿擦伤。
虽然没什么事,却弄得特别狼狈。
距离顾宴执去参赛,已经过了半个月。
离开的那天,顾宴执还对他说,要是想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郁星然笑骂他“自恋”。
而那天,郁星然有好几次怀念顾宴执温暖的拥抱。
他有很多事想告诉顾宴执,可一想到他去比赛,这个比赛他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
郁星然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想顾宴执因为他而分神。
他想。
等顾宴执比赛回来。
他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那样顾宴执一定会愧疚,会心疼。以后再吵架,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要顾宴执让着他。
可他没想到的是……
他先等到的不是顾宴执回来,而是顾宴执的分手,以及顾母的羞辱。
顾母的话就像打在他脸上的耳朵,火辣辣的疼了三年。
可今天他突然发现,原来那些话也不过如此。
对于现在的郁星然来说,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对于当时,自尊心很强,年纪尚轻,又恰逢母亲重病,父亲羞辱,亲戚嘲讽。
画室也遇到了一些困难。
一件件接踵而来。
砸的郁星然缓不过神。
他在“去找顾宴执说清楚”,和“就这么离开算了”犹豫了很久。
后来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他什么都不要还不行吗?
他只要母亲手术顺利。
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但现在,郁星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
也已经对很多事情释然了。
他可以坦然的面对母亲离开,也可以从容淡定地面对被人剽窃指控,冷漠地看着那些人,为自己自证。
郁星然发现,曾经那些让他觉得过不去的坎,过后再看都算不上什么。
他偏头看着顾宴执,聊起另一个话题。
“我高中听过关于你的事,都说你是校霸来着。”
“第一次跟你搭讪时,我就认出你。”
“他们说你脾气不好,有暴力倾向。我还以为你会想打我。”
郁星然想到初见,笑了一下,他并不是突然见到顾宴执才找他搭讪的。
而是觉得堂堂校霸,竟然还喜欢看热闹,所以才上去逗他。
不过想画他也是真的。
“我很好奇,你后来为什么会想追我?”
“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好奇,现在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