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刚穿上没几分钟的军装,又重新被脱了下来。艾弗雷特看到了更多的牙印。在胸口,在下腹。
西尔斯注意到了小雄虫的视线,于是伸手到胸口挡了一下。
“疼吗?”小雄虫问。
“总不会有锶酸疼。”
“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隐隐回到了十年前的模式。但又因为间隔的时间,重重的误会,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除了手臂上的伤口,西尔斯还看到了艾弗雷特随身带着的那片枫叶。以及左手上的两枚戒指,一枚在无名指上,另一枚稍大一点的在大拇指上。
他醒来后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的戒指,原来是在艾弗雷特这里。
那一瞬间,西尔斯意识到,亚当做的可能不仅仅是伪装了他的假死这一件事情。
松果,枫叶和戒指。他好像离开了十年,但又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这让西尔斯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他跟艾弗雷特之间,是不是还有机会?
但索拉斯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西尔斯。这十年里,艾弗雷特完全有资格,也应该去认识新的雌虫,开启新的生活。
他是不是就不该出现?
异地而处,如果自己的雄主死亡后,时隔十年再次出现。是震惊更多,还是喜悦更多?
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但即便如此混乱,西尔斯却不想停止。也无法停止。
时隔多年,那种生理性的渴望和冲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西尔斯思考的时候,艾弗雷特也在观察。自然不会错过雌虫时不时的走神。他试探用指尖触碰对方的掌心,然后一点点十指相扣。
西尔斯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他。
艾弗雷特有很多话想要问。
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假死离开?
这十年来就没有想过要找自己吗?
现在回到自己的身边,却带着一身新鲜的齿痕,又是什么意思呢?
艾弗雷特曾经做过很多次梦,梦到雌虫还活着,梦到他回到了自己身边。现如今梦想成真,他却近乡情怯了。
因为主动回来的是西尔斯,而不是索拉斯。因为是带着利益和合作才来的。而不是为了他。
一开始想,只要对方活着就行。后来真的还活着,就希望对方能够待在自己身边。真的暂时留下了,又想着让对方属于自己……好像永远都想要更进一步,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好像只要是西尔斯的事情,他就没有办法保持理智。
在这种煎熬和怀疑当中,艾弗雷特没忍住,做出了一些非常非常过分的举动。
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因为琥珀的作用并不只是停止时间。而是真的可以做到逆转。
这项能力是在一次让他险些丧命的刺杀当中,被发现的。
逆转的时间非常短,一开始只有一秒,后来变成了两到三秒。只有三秒,但是已经足够了。
足够用来救下性命。或者将那些错误的举动和话语消除。
就像是宇宙给了他一个三秒的后悔药。让他可以随时撤回自己的决定。
比如,最开始他提出的第二个条件,并不是让西尔斯标记自己。比如,他曾经不顾西尔斯的反抗,将他压在身下。
然后在理智回归之后,再次逆转,清除。
他将所有阴暗和愤怒的想法,埋藏在可以逆转的时间缝隙里。一次次试探西尔斯的反应。直到表演出对方喜欢和期待的样子。
但是……
“好累啊。”艾弗雷特埋进西尔斯怀里。
西尔斯抱住疑似撒娇的小雄虫,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他的后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艾弗雷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