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鹰被派出去查探云浸几人的消息了,回来汇报道:“许舜因为犯了点小错,被罚去苍河了。”
苍河,熟悉的地方。
书中的许舜因为听见清观宗几名弟子在背后嚼云浸的舌根,就把人打伤了,问他原因也不说,就被罚去苍河了。
苍河一带是鬼罗门的地盘,鬼罗一门的是鬼修,魑魅魍魉,险象环生。
而恰好那时危辛与鬼王在一起论道,就拿这个清观宗弟子做赌注,各自戏弄了一番,使得许舜在鬼门关上来回游走,在险境中突破瓶颈,修为提升,并使计让危辛与鬼王反目成仇,斗的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收服了鬼王。
虽然现在的过程中有些变化,但许舜还是去了苍河。
该来的迟早会来。
危辛无语望苍天:“有本事你就直接劈死我,别搞这么多事啊!”
一道惊雷闪过。
“我去,你还真劈呀?!”危辛指着骂道。
砰地一声,天边像是炸开了。
乌云滚滚,顷刻间便下起了大雨。
危辛屹立在山脉上,俯瞰着眼前的景色,雾蒙蒙的山谷间,有一抹瞩目的白色。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院中,抬头看着遮天的素锦,从屋脊搭到院门上,大雨顺着一条条幕布流到院外,一些雨珠则顺着边缘,滴在院中泥土里。
屋檐下,云渡正在分门别类地归置着刚才采回来的兰草。
“你倒是清闲。”危辛走到屋檐下,低头看了看沾了泥土的黑靴,下意识想捏个诀,面前就递过来一块帕子。
他接过来,擦掉泥土,纳闷道:“你为什么总是要亲力亲为地做这些事?也不嫌麻烦?”
“日子长了,总想找点事做,怕自己忘了凡人的乐趣。”云渡笑着接过帕子,进屋去倒茶。
“修炼之人不就是为了脱离肉体凡胎么,你为何还想要做凡人?”危辛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你我修炼初心不同,我觉得做个普通人,就挺好。”云渡拿过他的茶杯,将里面的水倒掉。
“你干嘛呢!”危辛不悦。
“这是洗茶的水,不好喝。”云渡接着重新泡了一杯茶,握着他冰凉的手,递到手心里。
“讲究鬼。”危辛一口饮尽,全然没有品茶的做派,全当解渴了,“不好喝。”
“没品。”
“你再骂?”危辛气急败坏地拧住他胳膊,用力一拧,见他不为所动,于是抬起手,揪住他耳朵。
“你好粗——”鲁字还没说完,云渡的耳朵就快被拧下来了,立马打住。
这一停顿,话题就更奇怪了。
“”危辛低头看了一眼,一巴掌把他拍开,想反驳吧,又觉得没必要。
骄傲脸。
云渡轻笑一声:“留下来用饭吗?”
“不吃了。”危辛收到殷长老的传音符,“我先回去了,改日吧。”
“好。”云渡没有多问,只是给他递了把伞,“外面雨大,小心淋湿。”
“”
危辛径自走进雨里,滴水不沾,他张开双手,笑道:“我与你不同,我并不想体验凡人的生活,太安逸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危险。我不怕淋雨,这雨压根就淋不到我。”
云渡撑着伞,走到他面前:“这样也淋不到雨。”
危辛抬头看着他。
“淋不到雨的方式有很多种,或许你可以选择一个不那么危险的方式。”
危辛最终还是带着那把伞回去了。
回想起离开时云渡的眼神,被雨水浸润得像是泼洒开来的墨汁,幽黑不见底。
“尊主,你这把伞是哪来的?”殷长老前来找他议事,就看见他屋中多了一把油纸伞,笑眯眯地凑过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