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站起身,摸着他脖子上的痕迹:“啃都啃了,说这些你也要气我是吗?”
云渡莞尔,伸手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后背:“没有,我不是想气你,五方肯定也不是故意想惹你生气的,其实”
“师兄,我——”云清从屋里走出来,愣了一下。
危辛抬起眼,再次和他目光交汇:“”
云清原地转了一圈,尴尬地又回屋了。
危辛推开云渡,径自走进那间屋子,将云清从床上拎了起来,问道:“你现在有力气了是吧?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云清正色道:“你问。”
“你为什么要和北鸥成亲,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玄玑宗的人?”
“阿辛,你先放开他,他会好好回答你的。”云渡走进来,拍拍他的手背。
危辛将人扔回床上:“不要对我撒谎。”
云清深吸一口气,道:“对,我很早就知道她是玄玑宗赫赫有名的毒娘子北鸥。”
危辛脸色一沉:“接着说。”
“一开始我还不确定,毕竟容貌有损的人不少,了解草药和毒药也不少,直到某日,她去我房间”云清话音一顿,脸色微红,语气含糊地说道,“我看见了她肩膀上的胎记。”
北鸥右肩有一块青色胎记,形状像海鸥,曾经有个人无意中扯下她的衣裳,看见了这块胎记,并嘲笑了一番,然后就被煮成肉羹了,此事一度成为修仙界的饭后谈资。
危辛:“你既然知道她是玄玑宗的人,为何还要与她成亲?”
“因为我与某人打了个赌。”云清看了云渡一眼,“我也想看看,一株坏苗子在得到细心呵护后,能不能舒展开新的脉络,重新成长起来。”
打什么哑谜。
危辛最烦跟谜语人聊天,直接了当地问:“所以你一开始跟她成亲,压根就不是因为喜欢,是吧?”
云清点点头,坦诚道:“的确,当她说要成亲时,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想看看她会不会改变。另一方面,我想着若是能将她留在我眼前,也好过让她继续做以前那些事,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危辛撇撇嘴,心说老子最好的手下跑出去几十年,算什么幸事?
“只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云清道。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自己跟她说吧!”危辛听得牙酸,气呼呼地离开了房间。
云清抬起头,与云渡对视片刻,忽地笑道:“他的确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云渡轻声一笑:“是不是还要更英俊潇洒?”
“师兄,你走。”
院子里,危辛正在踩地上的杂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待对方靠近后,想起还有另一件事:“对了,崇川峡有个小孩快死了,阎林想救他,可我都自顾不暇了”
“好。不过我还得照顾云清,无法离开,只能请云浸去一趟了。”云渡立即会意,给云浸传了个音,然而来的却是许舜。
云浸正在带教新收的弟子们,脱不开身,就派许舜来做这事了。
许舜看见危辛的出现,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了,然而一转头,看着云渡脖子上的齿痕时,一脸错愕,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那小孩叫长生,就住在崇川峡,你一打听便知道了。”危辛说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那个齿嗯,我这就去,师伯,你啊,我速去速回,你好生保重!”
许舜颠头颠脑地说完,就匆匆离去,留下危辛和云渡两脸疑惑。
许舜前脚刚走,后脚温景澄就扛着五方回来了。
“危辛,你看你干的好事!”
云渡看向趴在他背上,浑身脏兮兮的五方,问道:“出什么事了?”
“危辛把他埋在了竹林!”
“没笋了,拿他充充数而已。”危辛说。
温景澄无语地背着人进屋,云渡前去探望时,五方说道:“云渡公子,我能跟危辛说两句话吗?”
“好。”云渡刚准备去去叫人,又被他喊住。
“公子你别走!我不敢单独见他!”五方怂怂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