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殿上,曾有然捏着自己的眉心,听着下面的唇枪舌剑,最后竟发展成,原北冥尊者的儿女们为了一个尊者之位打得不可开交。
“要不然你们先打,谁最后赢了谁上。”
一句话,让三位虎视眈眈的继承人噤声片刻,就连乔忆亭也略微惊讶地望着他。
那胖子二殿下问道:“尊主,你说得是真的?”
“对,谁打赢了,谁先来,轮流。”
别看三人刚刚打得不可开交,曾有然冷着脸说的一番话到让他们犹豫起来该不该动手。
乔忆亭微微皱眉,觉得他这师弟做的不妥,但这毕竟是魔族的事情,他要是插话应该算是……干涉人家内政吗?
正当他还在思忖自己插话的性质,曾有然那一副清冷的嗓音又在这空旷的大殿上响起,“既然都不愿意动手,那么,二殿下你先来坐镇一年。”
“我?”不光是二殿下惊讶,其余的两位殿下更是有些不服气,但由于是尊主发话他们再有异议也不敢说什么。
“对,就是你,二殿下。”曾有然挑眉,冲着底下神情凝重的人问道,“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被那一声“师兄”惊了一下,乔忆亭视线随之跟着尾音过去,他看见曾有然手撑在洁白无瑕的宝座上,看似漫不经心但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些许期盼。
他能期盼什么呢?乔忆亭的这样问自己。
而身体行动却先脑子一步做出决定,他朝着曾有然点了点头,“我认为,尊主做得不错。”
话音刚落,他便清晰地看见曾有然的眉头轻轻跳动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曾有然起身抚平衣裳,笑意随着动作间一寸寸消失,“二殿下,接下来北冥可就仰仗你了。”
“如果做得不尽人意,那么……”曾有然突然停顿,眼神一凛,“不要怪我不客气。”
趁着那三人还在发愣,曾有然缓缓走到乔忆亭的身边,衣袖一挥,将人带回自己的宫殿中。
“师兄,随便坐。”说着,曾有然还相当得意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乔忆亭去他那里。
乔忆亭被曾有然这“移形换影”的魔法搞得有些新奇,也对他的行宫充满了莫大的兴趣。
宫殿中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华丽,只是一些日常简单的用具,整个布置看起来只是比知意堂多了一张华丽的大床。
略过曾有然的目光,乔忆亭自顾自地走到墙壁面前,手指轻轻触碰墙面,那看似寻常的墙壁上瞬间泛起一层淡紫色的光芒,无数的符文从那墙上浮现出来。
他及时撤回手,心中了然:这就是传说中魔族的禁锢秘术,他隐约记得书中介绍过两位师姐为什么逃不出曾有然的手掌心,便是因为这术法。
也不知道以后这东西还会派上用场吗?
“师兄,怎么了?”看着迟迟不落座的乔忆亭,曾有然有些心急。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行宫有些格外厉害。”他立马换上笑脸,“你这行宫之中怎么都没有侍奉你的人?”
“我不希望别人进来。”
听到这话,乔忆亭微微一愣,“那我……”
“师兄又不是别人。”说着曾有然起身攀上乔忆亭的肩膀,催促他快些坐下,“师兄要不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日?”
他没有回话,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这才惊觉自己身上还穿着在北冥时的大氅。
他连忙抬手来解大氅的带子,可是不知怎地那带子被他生生地拽成了死结。
这短暂的一幕却都被曾有然看在眼里,只要他和乔忆亭在一起,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跟随着他的身影,观察或者说是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来吧。”
视线中便多了一双瘦削而修长的手,而这手也正是为他披上大氅的手,因为解带子稍稍用力些力,便显露出来浅浅的筋骨。
“多谢。”大氅就这么被取了下来,他瞬间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他抬手将额间的汗珠擦掉。
或许是因为温度升高,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已然染上了一抹微红,让曾有然有些微微愣神,他喉头滚动,“师兄不必客气,”
乔忆亭自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送至嘴边,“你真的打算让那三位轮流来?”
意识到他问的是北冥,曾有然冲他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又斟了一杯,“师兄觉得不妥?”
乔忆亭眼睛盯着壶里缓缓流出的茶汤,鼻尖萦绕着茶香,还是将存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按理说你是魔尊,魔族的事情就该你说一不二,但是既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人,是不是要更加民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