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曾有然收回手,将眼眸中的担忧隐藏起来,“没什么,好像是在青玄山。”
乔忆亭点了点头,“那咱们即刻启程吧。”
他有一种预感,可能自己游山玩水的梦又要破灭了,甚至要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了。
“师兄。”他听见曾有然叫他,立刻收好自己的思绪,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转头过去。
岂料,人没见着,反而是玉生烟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的眼前即可变得雾蒙蒙起来,头也晕的不行。
他努力辨别方向,提剑就要朝着那人过去,“玉生,玉生烟,你要……”
眼前的景象也超乎了方姝的想象,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惊恐的眼神盯着眼前负手而立的人,“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要去杀了石凯,夺回支无祁精魄吗?”
那人嗤笑一声,头也没有转过来,只是靠着乔忆亭走近几步,“我没有答应过,也不会入你的局,你说的那些,与我没有关系,与魔界更没有关系。”
乔忆亭眼前模糊一片,他感觉天旋地转,脚步虚浮着,就快要倒下,身旁又冒出黑影来,想要扶他,被他一把撇开,云破便杵在地上,另一只手用力抠着手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惜,徒劳无用。
在他软成一滩水之前,曾有然在他身后半跪着扶住了他,眼神不住地在他潮红的脸颊上逡巡,随后将人抱了起来。
方姝甩出鞭子,厉声喝道,“你们不能走!”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方姝重新燃起的希望化为泡影,鞭子的力道瞬间软了下来,为触到曾有然的衣袍,便停住了,像是软绵绵的绳索飘在地上。
她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身后的一切,泪水夺眶而出,崩溃一般跪在方妤身旁,喃喃道,“你们不能走,不能走。”
…………
乔忆亭迷迷瞪瞪地睁开双眼,月色的罗帐飘了过来,他意识还在怔愣中,缓缓打量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现在是什么地方。
他稍微一动,便听见一声声清脆的响动,他这才感觉出四肢有些沉重,抬起手来放在眼前,不禁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手上竟然带着一条细细的铁链,只是上锁的人极为细心,在触碰到他手腕肌肤的地方包上了一层柔软的棉布。
双眼盯着铁链,几乎挪不开,浑身开始发冷,他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发现他盖了一层丝衾,身上也只有一层薄薄的中衣,甚至他脚上也带着锁链。
链条之长,绵延到床下,随着罗帐翻飞,他看见好像是嵌入了发着幽幽紫光到墙壁之中。
他立刻明白了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曾有然!”
可是他不明白,曾有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罪魁祸首踏着轻快的脚步,靠近床榻,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地雀跃,“师兄醒了。”
乔忆亭从床上跪坐起来,眼神紧紧盯着越靠越近的人,手中端着一碗汤,更像是药。
还未靠近,托盘就被他扫落在地,盛怒溢于言表,“你想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曾有然只是愣了一瞬,接着委身下去,收拾被他打翻的碗盅。
将碎片收拾好以后,曾有然这才转过头去,拿着略微湿润的眼眶对上胸膛起伏的人,“师兄可以生气,但不喝药不行,我待会儿让人再熬一碗来。”
听到喂药,乔忆亭又直直地瞪过去,殊不知他这一副模样,有多么像是引诱。
薄薄一层里衣,因为他动作幅度过大半敞到胸膛以下,精壮的胸膛一览无余,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劲瘦的腰。
而他双颊上戴着一抹红,原本药效已经过得差不多了,可现在应当是因为生气的缘故,让潮红死灰复燃。眸中含着犀利的光,光是被他瞪着,曾有然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干。
即使他想去做,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只是在那日乔忆亭双眼湿漉漉地恳求他时,强忍着胸间巨浪,伸手过去
他微微闭了闭眼,可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荒唐片段。幸好,玉生烟说,药量太大可能会造成一些后遗症……
他想,师兄的后遗症,估计就是忘记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这一副模样,曾有然实在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可连一根发丝都没有碰到。
乔忆亭完全不顾他在想什么,一把拍走他伸过来的手,顺带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晃了晃自己腕间的锁链,“你要给我吃什么药?你……不是说好回青玄山吗,不是说好要去找石凯吗,不是说好……”
被揪住的人,眼神中透冷着淡漠,嘴角却挂着笑,抬起手来握住衣领上的手,“我想看看,我不听话,会发生什么。”
“你太有能耐了你!”乔忆亭再次甩开他攀过来的手,只觉他不可理喻,“你想过这么做得后果吗,凡间会遭受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