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兵部尚书?,要让周瑛撤回旨意,只能他冲在前方。
议事?结束后,谢郁维静坐在座位上,与谢家联合的官员们先后离开,书?房里只剩下他身边的几个心腹。
谢郁维目光冷沉,静默片刻后,忽而?开口道:“这些时日,世家各处可有异动?”
世家联合,施元夕想要打破朝上僵持的局势,便只能从他们内部下手。
谢郁维在维系各方关系时,亦是嘱咐各处眼线,盯住这些人的动向,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暗卫抬眼看?了他一下,犹豫道:“埋在各处的暗探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周大人那边,近日跟路星奕走得近了些。”
这事?若放在从前,都不?值得特别?拿出来说,周淮扬和路星奕本?就?是至交好友,路星奕离京许久,两人有些来往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路星奕一门心思效忠于殿上之人,与他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周淮扬缺席议事?许久,又与路星奕走得太近,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只是无论如?何,周淮扬都是谢郁维的表弟,关系比起那吴家、朱家甚至是什么尹阁老之流都要亲近。
他纵是心头有所不?满,应当也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屋内的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唯有谢郁维沉下了面孔。
涉及朝野斗争的事?,都不?能以正?常想法去考量,稍有大意,便会让所有人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沉声道:“去请舅舅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那边,施元夕回京后,同样入了宫中,将周淮扬所说的事告知了周瑛。
才刚说完,尹骸便从外?边进来,他脸色不?好看?,入内便道:“底下的影卫传来消息,晚间周岑海离开府中,去往谢府,回来后便给?府中的人下了死令。”
“说是……周淮扬生了恶病,日后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的屋子。”
殿内的其余几位官员闻言,心头皆是一沉。
冯炜然道:“谢郁维比预想中的还要敏锐,周淮扬住在周府,路星奕上门去找他,不?管如?何小心,都无法避开周家的眼线。”
可不?通过路星奕的话,他们这方不?管是谁,只要有接近周淮扬的想法,同样都会被谢郁维截断。
周岑海对外?称周淮扬病了,实际上就?是知晓周淮扬想法,寻个借口将周淮扬困在府中,以此阻断他与外?界往来的可能。
尹骸看?向旁边坐着的施元夕,问道:“可要派人强闯?”
两方对峙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们手握兵权,本?就?是最大的优势。
对朝上来说,没什么理由强闯官员家中,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但若将周淮扬看?做是重要人证的话,此举便是合理的。
施元夕闻言,却是摇头,道:“我的本?意,并非是让周淮扬在朝上指认谢家。”
只他一个人的证词,在没有其他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是做不?得数的。
真若这么行事?了,对谢郁维而?言,只需要放弃这个已经偏向他人的表弟,便可以将自己彻底摘干净。
对他们来说,亦是得不?偿失。
施元夕眼眸闪烁:“说服周淮扬,是因谢郁维将江西的事?情打扫得过分干净,让我们难以寻到广郡王的错处。”
“从周淮扬那边,我已经大致上清楚了事?情的脉络,如?今所缺少的,只是确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