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墨来说,无论如何,裴桓都曾对?他恩重如山。
镇北军这次起复,是踩在了裴家父子的头颅上做的。
已经做了的事,谈墨也不后悔,只?是提及镇北军军令,心下有些恍然。
他轻抬头,就?听施元夕道:“自古道义取舍,一向难两全。”
她没有告知他裴济西在天牢里?所说的那些话,因为她清楚,谈墨在镇北军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裴家父子的为人。
谈墨神?色怔忪,许久未言。
再看?施元夕,她已经打着呵欠回了卧房休息。
今日朝中沐休,难得好眠,施元夕睡醒后正?是午后,抬头一看?,张妈妈又在忙。
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好奇地?问:“妈妈你这是忙什么呢?”
张妈妈闻言,停住了脚步,有些讶异地?看?着她,问:“不是说今日还有客人吗?”
施元夕一顿,这才想起来,她给徐京何也下了帖子。
但因为徐京何与他们不是一路人,昨日那等场合不适合他,所以单独选在了今天。
这会被张妈妈提醒,才想了起来。
临近傍晚,徐京何才抵达了县主府外。
暗卫跟在了他身边,心下忍不住感慨,上次来还是趴在了旁边院子的屋檐上,这次居然能走正?门?了。
今日宾客只?有徐京何一人,宴席就?摆在了正?厅中,徐京何一进?门?,八仙桌旁边坐着的人就?对?他笑眯眯地?道:“师兄可算是来了。”
他正?踏步跨过门?槛,闻言顿了片刻,方才跨进?了门?。
徐京何垂眸,恍若寻常那般到旁边的铜盆边上净手,他的动作神?色和往常无二?,唯独心跳失衡。
跟着他的暗卫觉得徐京何今日动作慢了许多,磨蹭许久才擦净了手在桌上落座。
那暗卫还想继续看?,就?被阿拓揽住了肩膀,轻笑道:“兄弟随我来,咱们那边也置了一桌席面,对?了,我听十三说你上次藏了七个地?方,你这也太……”
这正?厅中,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徐京何默不作声地?坐下,余光看?见那人起身到他旁边,亲自给他倒了一盏茶。
一边还笑盈盈地?对?他道:“师兄请喝。”
徐京何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入喉,却?连半分滋味都没尝出来,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无事献殷勤,她又在憋什么坏水?
施元夕对?上了他的目光,笑道:“今日请师兄过府,便是为了感谢师兄在天牢中对?我的关照。”
徐京何放下茶盏,平静地?道:“想见赵觉和姜帆?”
施元夕眼眸一闪,当即道:“师兄可真是神?机妙算。”
眼下关在了刑部天牢里?的三个人,过不了几日便要被处斩了。
施元夕确实想要见他们一面,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些许情报。
备选里?没有吴侍郎,是因为吴侍郎就?在赵觉手底下做事,见他不如直接见赵觉。
徐京何却?忽而道:“据闻先帝私库中,堆积着金山银山,宝物数不胜数。”
他请抬眼,与施元夕对?视:“这般盛景,师妹可曾见到了?”
施元夕微顿,他果然对?那个私库感兴趣。
她缓声道:“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