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了吸食大梁血肉生长?的水蛭,想?要恢复清明,只斩除一个魏昌宏是不?够的。
要将他?和他?手底下的走狗,连同已经腐朽了的血肉一并铲除,才能起到根治的效果。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刑部便必须出现一位酷吏。
施元夕抬眸看向了面前的人,徐京何衣衫洁净,面冠如?玉,怎么看,都不?像是所谓的酷吏。
可就是他?,出手就能毫不?犹豫地斩了柴平。
放眼整个朝野,眼下有?这个能力,还有?这个魄力去做这等?事?情的人,确实只有?他?。
朝中主要的三方势力中,裴济西是武将,且行事?并不?算果决,某些?情况下,称得上优柔寡断。
至于谢郁维……他是能做到的。
但,他?便是能做,也不?会去做。
谢郁维是个彻头彻尾的权臣,他?从前放弃施元夕也好,与魏家虚与委蛇也罢,本质上都是为了拢权。
擅拢权,而?重权宜者,必不?会率先拿刀,斩断了一切能够拉拢的可能性。
唯有?徐京何。
因他?所做之事?,施元夕大部分都有参与,或者是身处其中,所以更能清楚,他?还保有?底线。
庙会之事?后,不惜代价击杀魏青行,就是最好的佐证。
当然,和重用?罗明正一样,施元夕也保证不?了,徐京何日?后心境会不?会发生变化。
但至少在此刻,他?眼里还有?普通人。
不?过,徐京何这个人有?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太有?自己的想?法。
施元夕讨厌和这等?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因为他?们心眼子太多,实在是难以沟通。
果不?其然。
面前的人闻言,并没有?应承下来,对她的话,似乎也不?是很心动。
他?甚至还心平气和地给施元夕斟了杯茶。
青玉汝窑的莲花盏,推到了她的面前,施元夕站得不?算近,都能闻到那?股淡雅的茶香。
徐京何轻垂眼眸,缓声道?:“这般重要的位置,你若想?要,也该自己去拿才是。”
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施元夕背后并不?是无人,如?果眼下动用?了一切的关系,加上了她的自身能耐,想?要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是有?些?难办,但并不?是完全不?行。
施元夕不?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眼下还不?是她入仕的最好时机,如?果现在想?要直接进入朝堂,会在不?得已下暴露太多的东西,很可能连底牌都得要掀开。
折损太多,并不?划算。
比起如?今入仕,她有?更好的安排,且她进入朝堂的第一个目标,她也已经思虑好了。
刑部不?是她的最终去处。
但这个话,在徐京何的面前,可不?能直说。
真说出口了,不?就是把脏活累活丢给他?,她自己要去走青云路吗?
虽说她就是这样打算的,但人不?能,至少不?可以这么地理所当然。
施元夕笑眯眯地道?:“学生还没能入仕,想?要直接一步登天进入刑部,司业可实在是难为学生了。”
徐京何看着她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眸轻轻摇晃,神色坦然地道?:“再有?,放眼如?今整个朝上,是再也找不?出似司业这般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能臣来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梁。”她语重心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