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家交代?给施元夕的事情。
明?面上看起来,是在施元夕还没有来得及做出行动?时,此事就已经不成立了。
三位老臣公开表明?说?科考题遭到了泄露,此刻再去做什么栽赃陷害的事,是唯恐这把?火烧不到自己的身上来吗?
施元夕用的法子说?来也简单,解决一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
而于翰林等人?的事情上,魏家只怕很难将她与此事联系起来。
她未入朝堂,更不可能插手进?翰林院,此事可能会和?谢家、徐家相关,但?绝对不会跟她这个‘局外?人?’有关。
唯独比较麻烦的,就是眼前的人?。
她在徐京何的面前交代了魏家的事,本质上就是想要借徐京何的手,清洗翰林院。
徐京何占据的位置还有身份,甚至是背后的江南徐氏,都成为了她手里最好用的刀。
当然,此事对徐京何本人也有益处,但?便?是如?此,也难掩她借刀杀人?之事。
徐京何会找上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施元夕轻咳了两声,开口却道?:“魏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便?是想要一举坑害老臣和?徐家。”
她那?张漂亮的容颜上,满是虚情假意,还煞有其事地道:“幸而本次春闱的主考官是徐司业,否则的话?,此番科举还不知道被糟践成何等模样。”
徐京何将刚沏好的热茶放在了她的面前,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道?:“倒是难为了县主一片苦心,这般居心叵测地为徐氏考虑。”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啥叫居心叵测的考虑。
施元夕面上不显,道?:“无论如?何,魏家都已经决心对司业下手。”
言下之意是,哪怕是没有这件事情,徐京何拿到了这个位置,也势必会跟魏家对上。
她在里边这么一搅合,不过是加速了这件事情的发生罢了。
徐京何勾唇看她:“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县主好意了。t?”
施元夕:……
这倒是不必了。
“吃吧。”徐京何将点?心碟子往她面前推了下:“不是还饿着吗?”
施元夕捧着跟他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茶,默默地喝了两口。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毒。
“今日之事闹至如?此地步,你要如?何收场?”徐京何问她:“让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卸下官袍告状,手中却没有实质证据。”
也不能说?没有,施元夕的手里有。
可若是用了她手里的东西,不说?她势必会被?牵连进?了这件事中,就算是能把?她摘出来,魏太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管是何等情况,这东西只要从她的手里泄露,那?就有了杀她的理由。
所以,施元夕手里握着的,是一份不能使用的证据。
当然了,因为她一不是考生,二没有官身,三更是和?翰林院无甚牵连,此事怎么查,都不会查到了她的身上来。
即便?是魏家想要用她来顶罪,这个罪,以她目前的身份也是顶不下来的。
可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缺少了一件关键性的证据。
徐京何可以从翰林院内部查起,但?无明?确的证据,魏家一定会反扑,说?是那?三人?诬告。
届时,只怕清洗翰林院不成,便?又变成了一桩朝上的口水战。
施元夕闻言,却是一顿,她抬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对上了他的,瞧着澄澈无害,开口却道?:“魏家既是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那?手里拿着东西的人?,就绝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翰林院的半边天都姓魏,就算主考官并非出自魏家,科举出具什么题目,仍旧掌握在了魏家手里。
让三个老翰林出题,就等同于放弃了可以随意出题的优势,即便?是后来泄题之事暴露出来,之后的科举试题,也不一定会再落到翰林院头上。
以魏家的性格,付出了这么多,那?就必然要达成了目的才是。
既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把?宝全都压在了施元夕的身上。
除了她以外?,魏家必定还安排了其?他人?参与泄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