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的恐怖片,荧幕上一片漆黑,正烘托到阴森恐怖的氛围。
在时岁这么情绪沉入的时刻,萨维并未出声。他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时岁身侧原本属于时年的位置,时年隐在暗处。
……真的好阴暗。
和这样的血族生活在一起,不会很压抑吗?
思绪从萨维的脑海中一晃而过,他慢吞吞地将视线转向屏幕。
伴随恰到好处的配乐,银幕上的主角弯下腰,对上了门缝外的一只眼睛。
时岁猛地抱紧怀中的毯子,眼睛微微睁大,显然吓了一跳。
——明明是可以手起刀落杀死血族的存在,但也和普通人类一样,会被这种影视作品牵动情绪。
萨维总是能够很迅速地解析出他人的情绪。
实际上,对这位年轻的血族来说,不论是人类还是周边的血族,所有存在都很好解析。
而萨维还在观察时岁。
真奇怪,明明能够猜想到时岁的下一个表情,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萨维很早就意识到了时岁的特殊,或许是他们的身体中流淌着始祖的一部分血液,
时岁感觉得到萨维的小动作。他慢吞吞地动作,脑袋枕到了时岁的膝盖边,血族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依靠点,很轻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像是小狗一样。
电影仍在继续,不过恐怖的氛围因为这位血族的小动作消减了不少。
时岁很难忽略蹭在手上的痒意。
注意力被引走,她垂眸看向罪魁祸首:“……”
萨维素来擅长利用自己的美貌优势,他对上了时岁的目光,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眸。
时岁将手从他的脸侧抽回来:“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
“外面下雨了,”萨维慢吞吞地说着,每一句的尾巴都像带着小小的钩子,“不过,主要是因为我很想你。”
况且时岁现在回归了正常作息,除非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她一般都在一点前睡觉。
满打满算,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六小时。
作为富有竞争意识的物种,萨维当然不可能放过雨天的机会。
时岁下意识皱了下眉。
萨维清晰地感觉到她卷着自己短发的手用了些力道,他轻轻嘶了一声,有些兴奋。
萨维最开始接触她的时候带着恶意,口蜜腹剑的血族原先没打算付出多少真心,可惜最后自己被蛛网死死缠住,至今都无法脱身。
他听见时岁的声音:“有些话说多了,小心哪天成真。”
……是啊,她的防备心比谁都强。
萨维得寸进尺,他朝着时岁的方向挪了挪,感受到了人类与血族截然不同的体温。
“如果我没有说谎……”
“这句话你自己都做了假设,你说呢?”
时岁打断了他。
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茫然,随后笑意重新涌上眼眸。
“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是真心的呢?”
时岁懒得理他。
萨维的话永远只可以相信百分之五十,他这样容易对外物失去兴趣的血族,看上去就像是温顺趴着,实际上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人一口的恶犬。
萨维处于低位向上看,他看得清楚时岁的脸,着迷地将她的模样倒映在自己的眼中,少年不厌其烦地蛊惑道:“好吧,但真的不打算转化成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