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重重地沉了口气,没说什么,起身。
佟贝贝看着他:“老公?”
秦岭:“没什么,我出去下。”
清吧。
楚怀严都习惯了。
旁边一有人坐下,他就知道是秦岭,边示意调酒师再来杯酒,边转头道:“不是去过一周年了吗?怎么,不顺利?”
秦岭接过调酒师放到杯垫上推过来的酒,仰头全部闷了下去。
默了会儿,秦岭转头,一一细数:“工资卡,他不要。我晚上多晚回家,他都接受。我出去应酬,身上沾了点香水味,我自己都闻出来了,想解释,他根本不当回事。我也不是个多完美的人,肯定有不少他看不惯的地方,但我从来没见他对我发过一次脾气,一次都没有。”
楚怀严听了挑挑眉:“哦,懂了。”
不在乎就是不爱呗。
“你之前不是调整好了,说慢慢来的吗?”
楚怀严:“这怎么心态又崩了?就因为过一周年过得不开心?”
秦岭沉默地坐在吧台前,手里握着杯子,没答。
过了会儿,他扭头问楚怀严:“当初分手,你什么心情?”
分手?
心情?
哈。
楚怀严嗤笑:“心情?”
还什么心情?
“想死呗。”
秦岭回过头。
他觉得自己估计等不到离婚再想死了。
现在就差不多了。
一杯新酒摆上桌,秦岭端起来一饮而尽。
家里,佟贝贝躺在床上,十一点多了,还没有睡。
他反复翻身,看看时间,想着秦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心里有点乱。
为这过得十分不妙的一周年,为秦岭突然变得沉默沮丧的样子,为自己这段时间回避的态度,也为今晚自己的哑口无言。
他莫名,也有点焦心。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秦岭怎么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
十二点多,他耳尖地听到楼下有开门声,立刻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下到一楼,客厅里漆黑一片,灯都没开,隐隐有浓厚的酒味传来。
佟贝贝在楼梯口开了客厅的灯,灯一亮,但见秦岭静默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