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男人似是求婚成功为她戴上了钻戒,两个人佩戴着情侣钻戒手牵手炫耀幸福。
看到的第一眼不可置信,随即又有一股心慌感,这种无缘无故巨大的心慌感甚至影响了我的判断,让我居然有点难以辨清与杜瑞相携的那只手,究竟是谁的。
为了弄清这个答案,赛事刚结束我就拋下一堆事宜迫不及待坐上回国的飞机,去往南菀。
南菀,杜瑞的老家,一个落后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
却在现在,南菀的各路交通我都了如指掌,我甚至在南菀买了房和车,只是为了方便我“偷窥”。
是的,偷窥。
说出去大概没人信,外界如仙女一般美好的苏颖颖、芭蕾舞女神美到出圈的苏颖颖,竟然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
抵达南菀时天还没亮,路线早就了熟于心,我直接开车到杜瑞创办的舞蹈学院。
条件反射般,车都还没有停稳我先下意识往四周看。
裴君远没来。
这还是第一次,我没有看到他。
——没有男人惯开的那几辆车,对面他经常落座的咖啡店也还没开门,男人更不会直接就出现,因为怕被发现。
怕被杜瑞发现。
相关的事情了解的越多心就越如同刀绞,我也不想“犯贱”,不想了解的这么清楚。可这两年里,准确说是两年零五个月28天,裴君远来南菀的次数,我清楚的只能少不能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并不能确定,只知道我最初发现裴君远的“秘密”是在2026年四月份,我日常给裴爷爷打电话,裴爷爷却悄悄问我,清不清楚裴君远和杜瑞怎么了,杜瑞今年都没有回来过年。
到这里,我就感觉事情不对劲。
我当时能断定裴君远早就和杜瑞离了婚,还是我从杜瑞朋友圈得知的,女人很久以前发了条课间休憩动态。
视频画面很清晰,最开头,女人的手提包似乎被小孩子闹翻在地,一闪而过里面为数不多的几样化妆品,几页文件,和一张离婚证。
——所以,他们在去年过年时就已经离了婚,裴君远的家里人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显然,裴君远在有意瞒着。
那天晚上,我考虑了好久,给裴君远发去一条消息。
我不敢直接给裴君远打电话,没有其他任何原因,我怕打扰他休息。
裴君远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严重到每天需要依靠药物才能睡,事情是裴君远的私人医生庄洲被我缠的没办法了才告诉我的。裴君远之所以一周一次去医院,是为了到心理科治病拿药。
怎么敢让人相信?裴君远那样所向披靡的人,居然会患上心理类疾病。
时间推算下来,我有90%的肯定能猜出,裴君远患心理病的原因。
但是,我完全不愿意相信,更
完全不觉得裴君远会至此走不出来。
我太了解他了,从上学时期到现在裴君远都没怎么变过,宁可琢磨怎么玩怎么开公司赚钱都不稀罕理会什么女人,和杜瑞结婚又离婚后,男人身上那股“就爱单着”的气场更甚,将女性层出不尽的爱慕阻的明明白白。
就是这样冷血冷情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被女人所羁绊,“为情所困”?
只有在这件事上我不愿意过多去探索,更不愿意当面去向裴君远求证什么。我刻意的装傻充愣,只当这件事不存在,并且我也始终坚信它终有一天会不存在。
只要我不放弃,裴君远迟早会把我看进心里。
转折点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没有一次主动搭理过我的裴君远,竟然稀奇的回了我电话。
我当时发给他的消息是——“你不是离婚了吗?怎么爷爷他们都不知道?”
他回给我第一句就是,“苏颖颖,你想干什么?”
连名带姓的那种叫,毫不留情面,好像你说一个字他就能琢磨出你打着什么小九九。
可对于裴君远的小九九我就没断过,听他这样说,仿佛握住了男人莫须有的“把柄”,我第一次威胁他,那也是我唯一大胆的一次,破釜沉舟一样回给他说,“裴君远,给我一次喜欢你的机会,不然,我就把你和杜瑞离婚的事情说出去。”
我竟然赌赢了。
裴君远竟然真的被我威胁到,竟然会如此在意被别人知道他离婚——就像那天晚上,裴君远会如此在意那个“该死”的杜瑞,究竟有没有活下去。
是的,